江姜:“......”
她的目光扫着殿内,自从她搬进来后多出来的戏台,还有一侧多到几乎放不进梳妆台首饰盒的珠宝,以及专门用来给她摆放话本子的书架。!g+u+g+e\y/u_e!d?u·.?c.o?m·
...以及自己身上多出来的几两肉。
江姜一瞬间不知道这个囚禁的说法是从哪里来的。
因为在和她说话,太后的目光也终于正视了江姜,然后就看见了她的脸色红润,甚至还比初见的时候滋润了些。
太后:“......?”
她终于到了老眼昏花的程度了吗?
“...如您所见。”江姜站起身,垂下的袖子巧妙地掩住了她袖中的利器,藕粉色的宫装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格外无害。
她拉开了紫檀木雕花屉柜,露出里头码放整齐的各色锦盒:“这是苏州新贡的云锦,这是南海的珍珠头面,这是...”
江姜说累了,很懂得不亏待自己,果断中止。
“还有这些珍奇玩意,陛下都叫我随意拿去玩。”
“这样也算...囚禁?”
太后看着那一匣连自己都不常见的珍品,感觉眼皮都在抽抽,但毕竟是经历过改朝换代风雨的女人,虽然觉得世界观都被冲撞了,但太后依旧能保持着从容的姿态:
“当然。\e^x?i·a?o`s,.-c-o!m?”
“不过是些身外之物,他是皇上,天下之主,这些奇珍异宝或许在你眼里算得上珍稀,但在偌大的天下之间就不算得什么。”
“哀家也是担心你。”太后叹了口气,保养得当的手覆上她的手,像是一个担忧小辈的长辈,“瞧瞧你这脸都...”
一句瘦了卡在喉咙间怎么都说不出口。
看着对方带了些期盼的眼神,太后:“......”
太后:“都憔悴了。”
江姜:“?”
哪有这么说女孩子的,这还是人话吗?
太后缓了一下,继续道:“荣华富贵归根究底都只是身外之物...他若是真的爱你,怎么会一个位份都舍不得给你?”
墙角忽然传来了一些细碎的声响。
两人顺着看过去,却没有发现什么痕迹。
“.....许是风的动静。”
太后继续说服道:“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先帝登基的时候,哀家就是皇后,曾经的山盟海誓在做了帝王之后就都成了灰烬,看着他一个个往后宫填新人...”
“哀家也恨过,挣扎过。′鸿~特?小_说+网? \追/最,新!章^节?但变了心的男人视你就如同草芥一般,做什么都是错的。”
江姜没出声,看着她眼角逐渐显露的皱纹,抿了抿唇。
太后也像是敞开了心扉:
“咱们女人自来都苦,嫁人之后就百般不由己。但有一个立身根本是永远不会变的。”
江姜启唇,感兴趣道:“是什么?”
“孩子,还有娘家。”
江姜失了兴趣。
太后却没看出来,视线在西周一扫,确认人都散去了之后,凑到江姜身侧,声音压得极低:“如今你的任务就是尽早怀上龙嗣.....若是个皇子,那你就是日后的太后。”
江姜偏头,对上那双浑浊的眼睛:“太后?确定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太后眯起眼审视她。
说来好笑,眼前的女人方才还在振振有词说着世道对女子不公,如今却也因为她年幼且是女子,下意识地轻视她。
竟真的泄露了些野心。
太后意味深长道:“皇上对世家不满己久...江家,等不到皇子及冠了。”
“你且好好考虑吧。若是你父兄...日后做个公主逍遥快活,不比你如今在养心殿内做个无名无分的玩物,伺候那等弑父弑兄的疯子好?”
江姜没回答她,只是在她转身后,轻声道:“作为人,立身根本永远都是自己,而不是其他人。”
太后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冷嗤一声,道了声你还小不懂事也正常。
在她脚步声消失之后,那个她口中弑父弑兄的疯子就走了进来,下颌绷得很紧,周身的气势骇人。
但在看到她的时候,还是蹲下身,替她穿好了方才因起身太急而滑落的绣鞋。伏尧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纤细的脚踝,声音不辨喜怒:
“说过许多次了,这样容易着凉。”
江姜半点不怕他,反倒笑着歪到他的怀中,把玩着他垂下的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