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舟刚开口，视线中少女苍白的嘴角咧开。

比笑容更刺眼得是，是茉炘顺着声音，回看自己的双眸。

冷漠的，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让他恍惚间宛若回到那个再也抓不住莫知行衣角的黎明，而出现取代自己抓住那片衣角的。

还是伊莎贝拉。

拳头捏紧发出咯吱脆响，如野兽嚼骨般瘆人。

少女深红瞳仁宛若倒映着失败者的影子，毫不在意地移开，看向被按在地上的男人，

“你，是我皇兄派来的人。”

“是的，公主殿下，大皇子担心您的安危，派我来解救您！莫家人无视皇家威严想杀我，您要为我做主啊。”

约瑟夫的话差点让伊莎贝拉笑出声，她淡淡开口，

“回去告诉我亲爱的皇兄，他的妹妹没死，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回去意味着命保住了，约瑟夫差点痛哭流涕，他心里对皇室的敬意更浓。

“那，那杀害您的凶手，我，属下，属下。”

伊莎贝拉双眸微眯，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蠢货。

“本公主还没死呢，需要你来抓人？滚出去。”

保镖们齐齐看向莫之舟。

“让他们滚。”

见风暴中心的人发话，他们忙地松了手。

约瑟夫以为自己终于获得了新生。

未想刚站起，一声枪响穿过耳膜，喉咙呜咽不出的痛苦最后被鲜血浸没。

“带着他的尸体给我亲爱的皇兄。”

枪声尽头汇聚的视线只有惊讶，穿着睡裙的少女将手里的枪随意扔到云影手上。

“就说是妹妹送的礼物。”

护卫队仅剩的一个人颤颤巍巍，扛着约瑟夫的尸体退的毫不犹豫，余留一室窒息的死意。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茉炘终于像是回过神，她拒绝了云影的搀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我陪你。”伊莎贝拉开口道。

云影想，如果眼神能杀人，公主殿下恐怕已经被莫之舟撕成碎片。

而现在能让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没有出手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茉炘在。

“不用了，殿下，你也回去好好养伤吧。”

茉炘摸了摸伊莎贝拉的脑袋，笑得勉强，“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给站在会客厅的人留下一个背影。

伊莎贝拉眉头微皱。

后脑勺顶上的枪口杀意斐然，在云影动手前，她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转身由着枪口摁在眉心，她盯着莫之舟，没有血色的脸衬眸中赤色欲滴。

“莫之舟，我真的嫉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