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己与影子通过气,他会派人来处理干净,不会留下任何麻烦。”
范隐“哦”了一声,不再多问。
影子办事,他自然是放心的。
片刻的沉默后,陈平平突然开口问:
“你给朱各的那种药,还有吗?”
范隐微微一怔,随即答道:
“还有一些。”
“怎么,院长您也想要?”
他从怀中又摸出了那个小瓷瓶。
陈平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范隐便将那整个瓷瓶都递给了陈平平。
陈平平接过,拔开瓶塞,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一股极淡的异香若有若无。
他神色平静,重新盖上瓶塞,将瓷瓶收入袖中。
陈平平的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这东西,或许有朝一日,我也会用得上。”
范隐闻言,推着轮椅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平稳。
他语气笃定地说道:
“院长放心。”
“有我在,我保您,肯定到不了需要用这东西的那一天。”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带着几分冷峭。
“而且,我估计那些真正想置您于死地的人,恐怕也不会给您用这种药的机会。”
陈平平闻言,竟低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苍凉与自嘲。
“是啊。”
“我的那些敌人,哪个不是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这样的‘毒’药,对他们而言,太过仁慈,也太过便宜我了。”
“这东西,对我而言,还真的可能没什么用处。”范隐再次询问:
“院长,我刚刚对长公主那番妄加揣测,没有问题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探寻,似乎在回味方才与朱各对峙时的每一个细节。
陈平平坐在轮椅上,背影显得有些佝偻,但声音依旧沉稳。
他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静谧的竹林中显得格外清晰。
“嗯……”
他拖长了语调,似乎在认真思索。
“除了把李芸瑞钉得更死外,好像没什么问题。”
陈平平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又带着几分了然。
范隐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便好。”
他推着轮椅的手依旧平稳,步伐不疾不徐。
陈平平微微侧过头,目光似乎穿透了竹林的阻隔,望向了远方。
“就是你对政变的流程好像很熟悉啊?”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好奇,又像是在随口一提。
范隐脸上的笑容更盛。
“都是看话本小说看的。”
他回答得轻松随意,仿佛这真的只是从书上看来的闲闻趣事。
二人一前一后,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行渐远,说笑声也渐渐消散在晚风之中,向着那座风云变幻的京城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