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初一一早,桂枝给鹞儿好生装扮一通,不止鹞儿,还有阿炽。+s·o_u.k/a?n¢s/h~u¨.?c+o!m?
秦筝想了想,南庆盛行巫术,难保遇到高手,若是被识破了鹞儿崖鹰的身份,怕是会有人对鹞儿不利,便让阿炽与鹞儿一起,反正鹞儿和阿炽两个,从外表上来看,年龄相近,说是双胎,也无人起疑。
至于容貌,阿炽按着鲁先生的模样略作调整,连鹞儿见了,都觉得有几分相似,
“这样好,阿炽师父同我一起认亲,我便不害怕了!”
阿炽看着镜子里添了几分文气的自己,踮踮脚道,
“你就不怕我抢了你的宠爱,你可要知道,在凡世,大家可都是重男轻女的。”
鹞儿倒是想的开,“他们若是看轻我,我便也不认他们。”
鲁宅门口,秦筝一行看着府邸东侧空地上排开一长溜桌子凳子,以及凳子上聚在一起闲磕牙的人,还有帐篷下支起的大灶上己经开始忙活厨师小厮,不禁咋舌,这鲁宅的排场,可真是大呀!
鲁宅的守门小厮走到秦筝跟前行礼,
“几位客人,是来吃流水席的吗,您请那边就坐。”
秦筝笑了笑,“这位小哥,我们想见见府上老夫人,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老夫人。,3*8!看·书~网′ ?追?最?新·章_节?”
秦筝说着,把鲁先生交给鹞儿的那块玉佩递到小厮手里。
小厮也是鲁家的家生子,家中几代人都在鲁宅讨生活,自然对鲁家的事情了解不少。
他一看秦筝递过来的玉佩,便立即正了神色,再一看玉佩上刻着一丛山间兰花的图案下的两个字,吓得差点大叫起来。
鲁家家规,允许家中子弟纳妾,但庶子绝不能有。
是以,鲁家向来只有嫡子。
鲁家以兰花为族徽,家中子弟十二岁之后,便以兰花玉佩为身份代表。
每一块玉佩上,都在右下角刻上玉佩主人的名字,只有拥有玉佩的人,才算是真正的鲁氏子弟。
鲁先生名景科,这个名字三十年无人提起,但府里从上到下,谁心里都刻着这个名字。
小厮看了看玉佩,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向秦筝一行躬身行礼,
“客人请稍等,小的这就进去通禀。”
小厮进去没有一盏茶的功夫,便见一个中年男子快步出来,手中拿着那块玉佩站到秦筝面前打量,
“在下鲁家鲁秉山,府中行一,请问姑娘是?”
小厮在旁补充,“这是我家大爷。?l^u\o¨l.a\b+o*o+k′.¨c!o^m?”
秦筝明白了,这是鲁景学的长子,遂行了个女子福礼道,
“原来是鲁家大爷,我乃秦筝,受人之托,送了两个孩子前来认亲。”
说着,招手让阿炽和鹞儿上前,“我受他们的父亲鲁景科之托,送他们认亲。”
鲁秉山刚才本打算出门,是以在出了前厅时撞见了匆匆忙忙的小厮,只看了眼玉佩,便不顾多年练就的沉稳,迎了出来。
鲁秉山低头看着面前两个精致的小人,都是唇红齿白,眼睛明亮,简首一对金童玉女。
他蹲下扶着两个孩子的胳膊,嘴唇有些哆嗦,看着他们的眼睛问道,“你们,你们的父亲是谁?”
这是鹞儿见到的第一个鲁家人,她有些不知所措,眼睛首首看着,没有说话。
阿炽拉了拉鹞儿的手,对着鲁秉山拱手道,“我们的父亲是鲁景科。”
鲁秉山还没有细问,但他一眼就确定,这事八九不离十。
三叔鲁景科失踪的时候,他己经十岁,早就记事,小时候,三叔没少带他玩,这些年,他也从没有一天忘记过三叔。
只是时日长久,慢慢的,三叔的容貌好像己经淡去,记忆里,只剩下三叔的笑声和灵动的身影。
现在,看到两个孩子,鲁秉山记忆里的三叔容貌突然清晰,不需要看信,他便知道,这事错不了了!
鲁秉山压了压心头泛起的酸涩,又问道,“你们的父母呢?”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鲁秉山心里己经有了不好的猜测。
鹞儿回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阿爹阿娘都在很远的地方。”
鲁秉山自觉听懂了意思,抑制不住的伤心颤抖,侧头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拭了拭眼角,眼圈微红,自觉体贴的略过了这个话题,牵住阿炽和鹞儿的手起身,
“走,跟大哥回家。”
说完,转头看向秦筝,“秦姑娘也请一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