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低头寻思,脑中又出现褚校尉在晨雾中前行的背影,莫非,褚校尉所谓的军务,是去了南庆?
周之兰将秦筝几人的通关文书递进来,“秦姑娘,你们先行吧,在下就不跟随了!”
周之兰脸上的落寞显而易见,鹞儿出言安慰,
“没事,你要是真想去,夜里在河边等着,我过来带你。?s-o·s^o¢x!s!w*.*c·o+m+”
周之兰脸上惊喜,“当真?”
阿炽对周之兰招招手,“哪有这么麻烦,你先上马车。”
周之兰依言跳上马车,阿炽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以指为笔画了几下,屈指轻轻一弹,“好了,这不就解决了!”
周之兰愣愣不知何意,桂枝惊叹,“周公子人呢?”
阿炽抬头傲娇道,“小小障眼法,不足挂齿,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哪用的着夜里再跑一趟!”
说完,还挑衅的看了鹞儿一眼。
鹞儿没有出言顶回去,反而艳羡的看向阿炽,摇着他的胳膊道,
“你好厉害,还会画符,能教教我吗?”
阿炽被鹞儿晃得头晕,推开她道,“叫声师父来听听,我要是听着顺耳,说不定就开班授徒了!”
鹞儿不再争一时口舌之快,痛快的喊了声师父,倒把阿炽喊的不自在,“好吧,反正路上也无聊,正好带徒弟。”
桂枝想起从东阳县去京城的路上,阿炽教导徐燕青的样子,不免为鹞儿担忧。+h_t·x?s`w_.*n′e′t~
周之兰在旁听着,慢慢明白怎么回事,问一旁的桂枝,“旁人当真看不见我吗?”
桂枝听到声音回答,“嗯,看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周之兰看看自己的手脚,欣喜若狂,简首手舞足蹈,“我,我这是隐身了!”
桂枝在一旁笑着,“周公子,虽然看不见您,却还是能听到您的声音的,您还是收敛些吧!”
周之兰尴尬的挠头,忽然“哎呀”一声,“我要是隐身了,可怎么赶车呀?”
“我也可以赶车的。”桂枝说完,起身坐到马车前缘上。
从东阳去京城的路上,桂枝没少请教顾明驾车的技巧,遇到平坦路,桂枝就接过马鞭赶一阵,这份技艺如今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周之兰看着桂枝的背影念叨,“桂枝姑娘真是厉害,点心做的好吃,连马车都会赶。”
阿炽斜睨着周之兰的侧脸,靠着车厢幽幽道,
“可不是嘛,裁衣绣花,做菜烹茶,写诗作画,管家算账,”
说到此处,周之兰己然听的瞪大了眼睛,就见阿炽又开口,
“这些都不算什么,桂枝最厉害的是酿酒,在京城里,秦家酒坊的酒可是只供应几个大酒楼,这些都是桂枝一人在操持,能不厉害吗?”
周之兰看着桂枝还有些不太熟练度驾车姿势,“桂枝姑娘可真是少见的能干娘子。”
桂枝听的阿炽的夸赞有些脸红,“奴婢哪有这么厉害,阿炽公子也忒虚夸了!”
秦筝插嘴,“这可不是虚夸,在我眼里,论礼仪气度,论学问见识,桂枝可不比那些养在闺阁的千金小姐差,论主事谋生,更是少有人能够比拟。-1?6_x¨i+a′o*s,h?u`o?.*c·o~m¢”
说着,秦筝淡淡瞥了周之兰一眼,见他眼神越发明亮,心中升起几分好笑,这个周之兰,红铃那般明艳热情,他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在紫苑时,眼睛却总是拐了弯的寻着桂枝的身影。
桂枝稳稳的驾着马车驶上桥面,南庆的守卫仔细验看过通关文书,又掀开车帘核对了人数,检查了马车,才点头放行。
进了南庆,一路行的格外顺畅,十日便到了南庆京都。
一靠近城门,便看到城门口的重重守卫,但凡进出的人车都被仔细盘查询问,很快便有守卫上前查证秦筝一行的路引。
周之兰讨好的询问,“这位大哥,这又是在查什么?”
侍卫看了周之兰一眼,见他只是个文弱书生,又见马车里都是女人孩子,也就不甚在意,将路引扔回周之兰手里呵斥道,“不该问的别问。”
周之兰怯懦的收好路引,赶着马车进城,一路上,他插空向一旁的人悄声打听,却个个都一无所知。
桂枝按着秦筝的意思,先在杏林坊鲁宅绕了一圈,便在附近寻了个客栈租了个小院安顿下。
小院在客栈后巷子里,两进,足够住,又很清静,除了价格有些离谱,旁的都令人满意。
周之兰花了几个铜板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