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秦筝的意料之外,就在当天晚上,秦筝刚吃完晚饭在院子里溜达,便听到隔壁开门的声音,不一会儿墙头那边便传来褚校尉的声音,“秦姑娘,可是你在院子里?”
秦筝嗯了一声做回应。\x.i?a*o+s·h~u_o¢h·o/u_.`c^o?m-
褚校尉顿了一会儿道,“我有军务,明日天亮前就会离开,怕是不能给姑娘送行了,石头留在府里,你要是需要采买什么,可以让他带路,他在城里熟得很。”
秦筝又嗯了一声,本不想再答话,溜达两步才又开口嘱咐,“万事小心!”
褚校尉本以为听不到秦筝再多说一个字,没想到一句嘱咐飘入耳中,仿若微风习习,拨开了他心头笼罩的云翳。
他倚在墙砖上,微微仰头,唇角弯出弧度,“好,我会的。”
几个字一出口,褚校尉忽然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缱绻,不免懊恼,又挺首身子,正色道,“望姑娘也能一路顺风,得偿所愿!”
这话说的言不由衷,褚校尉又唾弃自己的虚伪。
秦筝只淡淡回了句“多谢”,便再也没有声音,一阵清爽的脚步声后,褚校尉带着几分自嘲又靠回了墙上。
至将近天亮时,褚校尉随意打包了件换洗衣服,提着包袱就出门了。.t?a-k/a`n*s*h?u~.?c′o.m′
秦筝那会儿正隐了身形站在屋脊上,她看着晨雾中朦胧坚毅的身影,好像随着步子越走越高大起来,仿佛回到了作为小怨灵,送竹秦出门操练,她在廊檐下相送时,雾气笼罩中的身影也是那般从容。
阿炽站到秦筝身旁,抬头看着秦筝的脸上的惆怅不解,“师姐,你怎么了?”
秦筝微微摇头,换了话题,“听桂枝说,你昨日和鹞儿玩的不错?”
阿炽“嘁”了一声,“哄小孩儿吗,要不然她就得来缠着师姐了。”
“今日让隔壁的石头陪着你和鹞儿还有桂枝姐姐在城里转转,明日一早,我们就要离开。”
“师姐你不去吗?”
“去往南庆还需要官府的文书,我去找褚将军帮个忙。”
日头升起时,桂枝带着急不可耐的鹞儿和阿炽出门了,秦筝收拾整齐准备去找褚将军,却被面色有些兴奋的周之兰堵在了门口,小心的问道,
“秦姑娘,我想了一夜,我想跟你们一起去南庆,不知姑娘可愿意带上小生?”
见秦筝不语,周之兰又道,“你们的马夫不是离开了吗,我可以给你们赶车,拿行李。我出门在外很有经验的。.k¨a*n′s~h¨u+q+u′n?.¢c,o?m/”
自从葫芦山回来,秦筝便对外说老许去外地投奔亲戚了,实则在回来的当天夜里,秦筝便送了老许踏上了黄泉。
玉良县事了之后,秦筝曾问过他,做何打算?
那会儿的老许还有些犹豫。
借住在猎户家的几天,老许看着猎户夫妻和睦,儿女绕膝,心中贪恋家庭的温暖,便决定去投胎做人。
秦筝见周之兰面执意跟随,心底暗暗思量,这是他的意思,还是褚将军的意思,不由问道,“你的差事?”
周之兰挠头嘿嘿一笑,“我告了假,反正现在军中不忙,那些抄抄写写的活计,有的是人干,不缺我一个。”
“你同你叔祖说过了吗?”秦筝试探问道。
周之兰答的爽快,“说过了,叔祖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自然支持。”
秦筝明白了,点头应下,“好,那周公子便一起吧,正好,我也有一事想请周公子帮忙。”
周之兰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纸,“秦姑娘是说通关文书吧,在下早就准备好了。”
秦筝讶然,“竟这么快就办好了,”
“是褚校尉,昨晚他嘱咐人连夜去办的,还让人给我送信,给姑娘送来。”
秦筝脑子里又想起褚校尉天明前在雾气中的身影,捏着文书的手慢慢用力。
周之兰小心觑着秦筝的脸色,小声问道,“秦姑娘,你还好吧?”
秦筝回神,“我无事,明日辰时城门口再见。”
秦筝说完,转身回了院子,周之兰惊叫一声,“不是说三天后吗,我还有事情未做完。”
说着,“哎呀”一声,匆匆走了。
——————
玉良县往西南二十里便是葫芦河,河上有座桥,桥名南北,大安人称为南桥,南庆人称为北桥。
桥南桥北各有官兵守护、验看通关文书。
秦筝一行今早与周之兰在敏州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