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闻骞，”

“恭祝祖父，外公新年吉祥，万事顺意！”

以往，他们给祖父外公拜年，说的吉祥话都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类的，现在这些话，再也不适合了！

闻东亭眼睛慢慢变得清明，他缓缓站起身，推开想要扶他的褚风翼，低头看着两张儒慕的脸，手指哆嗦，轻轻抚上两人的脸颊，嘴唇颤抖，笑的满眼泪花，

“好，好，没想到，我还有能见到你们的一天，快起来，都快起来。”

拉着两人站起，便伸手往袖兜里摸去，却扑了个空，转而看向褚风翼。

“在这儿呢！”褚风翼笑着递给他一个荷包。

“原来在这儿，老糊涂了，忘了。”

闻东亭接过荷包，打开，里面有两把钥匙，指着厢房一角摞起来的两个大木箱跟兄弟俩交代道，

“这是祖父和外祖父一生所得，都记在这两个箱子里。你们兄弟俩往后要齐心合力，保重自身。还有，这个木箱里的东西，也有燕青和若英一份，你们可以互相传阅。这就算做给你们的新年礼。”

这两箱书籍，是两人之前抄的。

开始是秦筝让他们抄下褚风翼多年行军所得，抄完后，闻东亭格外珍惜自己能将字落在纸上的日子，他一个鬼，可以不吃不睡，也不会累，便没日没夜的抄书。

总算是把这些年刻在槐树上的书都整理出来。

荀问手中捏着钥匙，他看着帽子上簪着红梅的祖父，想到年少时，祖父曾讲过父亲高中簪花游街的情景。

那时，自己还同外祖父说，等将来他高中时，一定要让祖父亲手给自己簪花。

如今，早己物是人非，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一天了。

荀问正想着，忽然见祖父抬手，摘下红梅，招呼自己低头。

荀问心中的悲痛如同潮水般碾压，他压抑着抽泣将头低下，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落到地上。

闻东亭将红梅簪在荀问发髻间，退后一步，看的满意，“好，好，我的寻儿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