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风翼笑的无奈又痛苦,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停下来,看着浑浑噩噩的闻东亭道,转头对秦筝道,
“老头子记着,自己死的时候正值秋高气爽,想来也是托秦姑娘的福,老头子又偷了半年时间。^1^5~1/t/x/t`.~c?o^m+”
说着,褚风翼跪下,“老头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秦姑娘答应。”
“你说。”
“闻老头还没见过寻儿和骞儿,能不能让他们见个面,也好走的安心。”
“好!”
秦筝应下,她本就如此打算,要不然也不会封了闻东亭的记忆。
第二天,乃是新年。
一早起来,天色便昏沉的厉害。
秦筝头一天就让桂枝给徐燕青,华若英,荀问和杭与安都送了信,约他们在小院一聚。
桂枝和顾明从昨天就开始忙碌。
日上三竿时,阿炽出现在院子里,便被灶房溢出的香味包围,笑嘻嘻的跑进灶房,
“桂枝,你怎么做了这么多好吃的,是知道我今天回来吗?”
桂枝不知秦筝请客的原因,只当是新年聚聚,笑着给阿炽盛了几块肉,
“今天姑娘请了客人,阿炽公子饿不饿,先垫垫。”
阿炽蹙眉,师姐一向不喜欢院里人太多,怎么会主动请客?
他端着肉走到院子里打量,没看见秦筝,却看见厢房门口,褚风翼和闻东亭都换了身新衣裳。¢1\9·9\t/x?t,.·c·o,m^
闻东亭还是眼神呆滞,由着褚风翼给他收拾。
阿炽“咦”了一声,凑近闻东亭看了看,了然点头,“原来如此。”
徐燕青,荀问等人前后脚到的。
荀问还是带着杜仲,一进门口,看见还在院里打招呼的几人,心底咯噔一下,好像踩空一般,有一瞬间的茫然。
杜仲没心没肺,最喜热闹,跳着走到徐燕青跟前,猛一拍他肩膀,
“哎呀,你这小子,居然又长高了,眼见就比我高了!”
阿炽帮着端点心,听到这话,脸色一沉,将手中端的点心又端回了灶房。
桂枝回头不见点心,无奈的笑笑,华若英注意到这边的情景,对忙碌的桂枝道,“我去吧。”
杭与安看见荀问百感交集,目光热切的走到他身边,努力的挤出笑容,声音颤巍巍的说出了“兄长”两个字,喉咙里便像塞满了棉花,竟似哽住了一般,只傻笑着,眼眶逐渐湿润。
荀问看着脸色红润的杭与安,抬手摸摸他的头顶,也是眼圈微红,“阿弟,好久不见。?y\o,u¨p/i^n,x,s~w..,c*o?m*”
徐燕青注意到了荀问和杭与安,联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测,他一时不好上前打扰,也去了前院的灶房。
一时间,院里只剩下两人。
荀问掏出帕子,给杭与安轻拭眼角,
“好了,难得重逢,莫要做出一副孩童样子,省的一会儿祖父和外公看了担忧。”
杭与安抓过帕子揉着眼睛,“我才十五岁,可不就是孩童吗?兄长,外公和祖父怎的还不出来?”
荀问屈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
“又傻了不是,今日新年,自是你我兄弟去拜见祖父和外公才对,哪有叫两位老人家出门迎你的道理?”
厢房里,褚风翼早就听到了院里的动静,他看着被他打扮的像个老学究,帽子上还别了一枝红梅的闻东亭,笑道,
“闻老头呀,年轻时候,酒意上头,我们曾说过,同年同月同日死,我们虽死不同时,如今,却是要一同离去了。一会儿你见了孩子们,可千万不要太激动,好歹,与他们吃顿团圆饭,过个新年。”
闻东亭神智没有恢复,茫然坐着,褚风翼几句话倒把自己说的伤感,抬袖擦了擦眼角,叹息一声,与闻东亭并排坐着,等着荀问和杭与安进门。
荀问同杭与安走到厢房门口,两人看着紧闭的房门,都有些紧张。
往日过节时,他们兄弟一起去拜见长辈的场景涌上心头,相隔十年,这个场景再次出现了。
荀问侧头看着杭与安,“阿弟,今日新年,我们去给祖父外公磕头吧!”
杭与安点点头,两人心头酸涩,深吸一口气,恭声道,
“祖父,外公,孙儿来给你们磕头了!”
门内传出褚风翼慈爱的声音,“进来吧!”
两人开门,看着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的两位老人,跪地磕了三个头,
“孙儿闻寻,”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