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芃羽说着,忽然停下来,看着秦筝道,“秦姑娘,我应该相信你吗?”
秦筝一耸肩,“随意!”
程芃羽想了想,叹气道,“我也没什么人可以相信了,闻公子给我传信,说让我全心相信你,那我便信你。.8*6-k.a,n~s-h*u*.′c\o.m¨
我进了云镜司不久,才知道,田副司之所以将我选在身边,是为了让我照顾重伤未愈的闻公子。
表面上,我是伺候田副司起居的丫鬟,实际上,我都在暗暗照顾闻公子,就在姑娘去过的那间小院里。
闻公子对田副司的相救感恩戴德,伤好后便跟着田副司学习医术,五年后,闻公子医术有成,去了外边历练。
临走前,他问我,若是有朝一日,他和田副司有了分歧,我愿意跟谁?
闻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田副司栽培了我,两个都对我有恩,我却选择了闻公子。”
程芃羽站住脚,踌躇了一下,看着秦筝道,“因为,我对闻公子生了非分之想。”
她自嘲一笑,“可是我容貌丑陋,身份低微,如何能配的上光风霁月的闻公子!”
秦筝“嘁”了一声,“他如今只是个仵作,你是云镜司司首,要说配不上,也是他配不上吧!”
仵作可是下九流的行当,人人避之。-x_i/n^r′c*y_.^c-o¨m′
程芃羽摇头,“不是的,在我心里,闻公子永远都是天上的星辰,我能够看见他的光辉,便觉心满意足了。”
秦筝对于程芃羽的心底的自卑有些无语,不想再继续聊荀问,将话题拉回道,
“程姑娘,你还是说说你对田副司的怀疑吧!”
程芃羽点头,“那天在小院,姑娘将我弄晕过去,是为了护着我吧?”
秦筝没有吱声,那天,田副司怕是不会愿意让属下看到自己的样子,以他面善心苦的性子,能干出什么,很容易猜到。
程芃羽感激的向秦筝施了一礼,又继续说起来。
五年前,她送闻寻出外历练,与闻寻在城外十里铺分别。
程芃羽因为不舍,暗中送了一程又一程,也就送的远了些,不知不觉送到了天黑。
周遭都是山林,程芃羽更不放心了。眼看着闻寻寻了个山洞,连个火堆都没燃,就打算将就一夜。
不得己,她只能现身,捡了干柴,点了火。
子夜时分,飘来一个哭哭啼啼,不断哀嚎的孤魂野鬼。
那时的程芃羽术法无成,根本察觉不到,只觉山洞阴风阵阵。
闻寻修习术法有些天赋,又博闻强记,他能看到那鬼魂的面容,还一眼就认出,那是田副司之前身边的仆人杜辉。+x-k,a¢n+s¢h-u+j_u?n+.~c\o¢m^
田副司两次造访闻家,杜辉都跟在身旁。
杜辉跟在田副司身边三十多年,算是田副司的心腹。
之前,田副司说,杜辉因病而亡,但他们见到的杜辉魂魄,却是残破不堪,西肢具断,死的极为残忍。
杜辉魂魄神智模糊,嘴里念念叨叨,荀问细听,才勉强听出,他说的是,副司不是副司。
荀问听了这话,初时不解,很快就明白过来,杜辉这句话是说,田副司早就不是原来的田副司了,他被夺舍了。
究竟是谁夺舍,杜辉魂魄受损严重,只知嘟囔这一句,再多一个字也问不出来了。
后来,荀问将杜辉魂魄带走,试图修复。
说到此处,秦筝想起东阳县仵作房外的那颗槐树,上面可是养着好几个魂魄呢,想来,杜辉的魂魄应该就在其中吧!
“所以,你们怀疑夺舍之人是谁?”秦筝问道。
程芃羽看着秦筝,声音深沉,
“田副司是司尊的徒弟,跟在司尊身边五十年,普天之下,没有几个人能轻易伤到他,便是司尊,若没有云镜相助,要拿下田副司也不容易。所以,我与闻公子猜测,夺舍之人,可能就是司尊。”
这一点,秦筝倒是不敢完全苟同。
那天见到的田副司,身体和魂魄十分契合,不像是夺舍。
可是他身上还有一道其他的气息,同在皇宫中察觉到的祭坛气息有几分相同,只是藏的很隐蔽,想来,应该在田副司的识海之中。
能进入识海的只有元神,那道元神,大约就是云镜司的司尊。
秦筝不禁琢磨,如此看来,这个司尊怕是被祭坛反噬,不得己才寄身在田副司识海,控制他为自己所用。
不止如此,他还令云镜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