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东亭眼睛一眯,多年上位者的气势散发出来,微微颔首道,
“没错,正是老夫,姑娘能否告诉老夫,究竟是谁让你住进这个院子的?”
“一个朋友。¨k`e/n`k′a*n*s+h·u′.¢c¢o^m/”
“什么朋友,姓谁名谁?”
秦筝想着荀问的名字,知道这名大约也是也是假的,不过想着他在东阳县衙仵作房外的槐树上养的那些小鬼,这人应当知道自家院子里也有这二位吧,遂说出了“荀问”的名字。
两个老鬼一听,都皱了眉头,“荀问,是谁,没听说过。这人多大年龄,是做什么的?”
“二十五六岁,仵作。”
两个老鬼捋着胡子想了一圈,褚风翼忽然看着闻东亭道,“莫非是寻儿?”
秦筝一凛,寻儿,荀问,闻寻,莫非这荀仵作当真是闻家儿郎?
闻东亭想了一会儿,摇头道,“记不清楚了,我去树上看看。”
说完,他飘到树上,扒着树枝看了好一会儿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
“不是寻儿,这儿记着呢,当年,我亲眼看着寻儿被他们斩下头颅,断无生还可能!”
做鬼时间久了,会慢慢遗忘过去,看来,这个老头唯恐自己忘却,都记在了树上。
“哎,都怪老夫,死的太早,由着皇上胡作非为,否则,也不会害的你闻家家破人亡。”
褚风翼满脸悲痛,手中斩马刀悲鸣一声,就在院子里耍起了刀,顿时,整个院子阴风呼啸。!q_i_x′i^a.o-s!h~u\o`..c,o¢m+
闻东亭飘到石桌前,连着叹了好几口气,眼底越来越迷茫,不停的念叨,“寻儿,寻儿,我的寻儿。”
他念着念着,拉过桌上的碟子拿了两块点心一起塞到嘴里,大口咀嚼,好似跟他有深仇大恨的是这点心。
慢慢的,闻东亭咀嚼点心的速度慢下来,轻嚼慢品,脸上的悲愤也化为平和,只是眼睛慢慢变得血红,人也越来越呆滞。
褚风翼一通刀耍下来,碟子里的点心都被闻东亭吃了个干净,他收起刀,看着空空的碟子大吼一声,
“闻老狗,你这个自私自利的老东西,刚才不让我吃,没想到你竟是打了一块不给我留的谱,看我不把你剁成肉沫。”
闻东亭咽下最后一口点心,眼里的迷茫还未完全褪去,傻笑一声,
“剁吧剁吧,反正老夫早就被剁过了,被你剁好过被别人剁。”
一句话说出,褚风翼蔫蔫坐下,又灌了两杯茶,慢慢探头看向碟子,里面干净的连一点渣子都没有。
他幽怨的看了秦筝一眼,喏喏没有说话。
阿炽从屋里扔出一个纸包到褚风翼怀里,“我吃剩的白糖糕。”
褚风翼欣喜的打开,里面只有一块白糖糕,他小心的拿起来,掰下一块儿放进嘴里,细细品味。
只吃了一口,他便把剩下的都塞到闻东亭手里,“你吃吧,去树上吃!”
闻东亭果然听话的去了树上,褚风翼又叹息一声,
“杀害闻家的那伙贼寇丧心病狂,他们抓了闻家人,一个个在闻老头跟前折磨后杀死。3?我;¤?的;°e书?城¥ +无|?错′内?±容?:2闻老头眼睁睁的看着全家人受尽折磨,死在自己跟前,被杀之前便己经疯癫了,死了之后,险些化成厉鬼,若非老夫及时赶到,将他带了回来,说不定他早就被人打散了!”
秦筝又给褚风翼续上茶,“我看他方才还算清明,且你们二人能够留在人世多年而没有消散。想必也是有原因的。”
褚风翼看了秦筝一眼,“你能进这个院子,想必不是外人,老头子便赌一把,把事情都告诉你。十年了,谁知道我们俩老头子还有没有下个十年!”
他喝了一口茶,慢慢道,“不错,人死了,魂魄本不能留在世上,即便老头子活着的时候受封国公也是没用的。
老头子我活着的时候,除了痴迷武术之外,对那些旁门左道的事情最是感兴趣,无意间得了一个法宝。
老头子研究了好久,也不知它有什么用,便收在书房里。
没想到这法宝不仅留住了我自己的魂魄,还找到了这个闻老头,这些年,我俩借着这件法宝在这棵槐树上栖身。
而闻老头大多数时候都脑袋不大清明,他唯恐自己忘却过去,便趁着脑袋清楚的时候,将想起来的事情还有背过的书都写在了这棵树上。”
“褚国公能否告知,是什么样的法宝?这京城的槐树那么多,为什么你们要到这个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