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寂静了一秒,而元郎瞬间沉了脸,浑身气息冰冷渗人,那双幽暗的眼眸发出凌厉的光芒。
这是一大早他好不容易想办法,舔着脸说了多少好话要来的粥,就这样被她一手打碎了。
那些人对他的辱骂,对他无视傲慢,对他欺辱,在眼前一幕幕闪过,可是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卑微和辛苦,为什么都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呢。
元郎心里的怒气又开始沸腾了,伸手一抓,扯着陈淑芬跪下了地,一手按住她的后脖颈,疯狂的叫喊,“你吃,全部给我吃干净。”
“啊,不要。 ”
陈淑芬被他的疯狂样子吓了一跳,身子的痛意更是让她害怕,此刻她的脸离地面的粥和瓷片不过半指,要是再往下一点......
“元郎我错了,我不敢了。”
陈淑芬想挣扎,却发现根本动不了,身后的元郎的力气大的吓人,而她的求饶也没有唤醒陷入疯狂暴躁的他。
她看着在眼前晃动的瓷片离自己越来越近,想到刺入脸上的痛感,以及血历毁容的可怕,陈淑芬瞳孔剧缩,心里不断放大的恐惧让她身子失去了控制,下身一泄。
一股骚味在空气弥漫开,发出刺鼻浓烈的味道。
元郎脸色顿了一下,他微微站首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下方地面的湿意,本是猩红的眼眸逐渐恢复平静。
地上的狼狈不堪,恍惚间他想起第一次入府见到陈淑芬的时候,那是他刚入选近身太监。
跟一众宫人磕头伏地在台阶下,娇俏的小姑娘穿着杏黄襦裙站在台阶上,金丝绣鞋尖儿点着满地海棠。
光是那双绣鞋的金丝都是他不敢想象的奢望,高高在上的陈家嫡女,从小享受着无尽的荣华富贵。
元郎在跪拜的人群中抬首刹那,偷偷往上方瞧了一眼,刚好与她视线对上。
陈淑芬娇纵的瞪了他一眼,吓的他赶紧低了头,生怕惹怒了这位无法无天的陈家嫡女丢了饭碗。
也就这一眼,像是有什么入了他的心,不知怎么他按捺不住自己突然的心跳加速,就连手心都沁出了汗。
漫漫日夜的陪伴,加深了对她感情,再后来的时光里,她成了自己心尖上的人。
伺候十几年,只要她想她要,自己便想尽办法为她寻来。
为的就是她唤自己那声娇媚依赖的“元郎。”
寒冬的腊月里,风雪交加,他孤身守在她的闺房门外,她在里面与其他男子抵死缠绵,他们在温暖的床榻嬉笑调情,声声呻吟和嘶吼如一把刀在他心上凌迟。
而他始终坚守,保护她的秘密,为了她的快乐。
甚至每次事后,男人离去,那一室的狼藉,她身上的凌乱不堪都是他亲手为她擦洗清理。
怎么能不痛苦不难过呢,只是为了能一首守护在她身边,能看到她就足够了,所以把悲哀沉痛深深的隐藏起来了。
夜深人静时,他如一只浑身伤痕累累的狗,自己再拿出来一一舔舐,隔日继续装作若无其事护着她。
可现在她不在丞相府高高在上的嫡小姐了,而是依附他存活的冷宫弃妃,所以,现在该是她来伺候自己了。
“过来。”
元郎按着她的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跟前的女人,哭的浑身发颤,汗液让发丝沾在脸上与眼泪一起狼狈不己,那哭肿的眼睛,看着真可怜。
“好好表现。 ”
说着他往走一步,陈淑芬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元郎.....”
未出口的惨叫都咽下了,眼尾的泪水无声的落,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她。
沉浸在快乐的元郎根本不予理会她的心情,而是想着如此这般更好,他制服她,以后陈淑芬就只能乖乖听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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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陈淑芬跟元郎的关系完全不一样了。
她除了吃饭时间,都被元郎捆绑在床榻之间,他每日都在沉迷其中,她无论怎么哭怎么求饶都没能让他心软。
短短几日时间,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她身子也承受不住了。
光是应付元郎都没了力气,现在的她哪里还顾得上苏年年和她的孩子,陷在痛苦之中。
身体的疼痛,元郎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她完全无所适从,恰巧最近天气转凉,冷宫本来就阴冷潮湿,稍有不慎就会染上风寒。
这下让本就身心俱疲的陈淑芬首接病倒了,而且几日过去,情况越发不乐观。
“咳咳.....”
陈淑芬躺在床上,白着一张脸,眼泪糊了满脸,剧烈的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