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她脸上出现难过、恐惧。
路时曼看着他这副被戳穿后颓然沉默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把,又酸又胀又疼。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沙发,将自己的包放在茶几上。
“季凛深,我想了很久...”路时曼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沉,带着一种经过反复思量的郑重,仿佛正在宣告一个艰难的决定。
“还是决定给你。”
季凛深心脏被狠狠刺穿。
给什么?
给她自由?给她解脱?给这场名为婚姻的禁锢一个终结?
她要把他还回去,还到黑暗里,还到地狱下。
这个念头如同最剧烈的毒药,瞬间引爆了季凛深心底最深处的恐慌和阴霾
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偏执和占有欲,轰然炸裂。
他猛地抬起头,眼眶在瞬间红得吓人,里面翻涌着绝望和近乎疯狂的执拗。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又濒临崩溃的困兽,原本黯淡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锁住路时曼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她打开了她的包包,手正在里面翻找什么。
纸张!一定是纸张!
下一秒她拿出来的,一定是冰冷的,终结一切的离婚协议书。
这个认知像最后的引信,瞬间焚毁了他所有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身体像离弦的箭,瞬间就扑到了沙发边。
路时曼刚把那叠装着说明书的文件袋的一角从包里抽出来,
手腕就被一只冰冷刺骨、带着剧烈颤抖的手狠狠抓住。
“呃!”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猛地向后一拽。
后背重重撞在沙发靠背上,还未来得及反应,颈间蓦地一凉。
季凛深的手带着一种近乎禁锢的力道,扼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
拇指并没有按压在脆弱的喉骨上,而是死死扣在她的下颌骨侧边。
让她被迫仰头,对上一双写满痛苦和癫狂的眼睛。
他的脸近在咫尺,滚烫的气息,清晰地喷在她的皮肤上。
那双死死盯住她的琥珀色眼眸里,此刻己经看不到一丝清明,只剩下占有和恐惧交织成的暗潮。
“路时曼...”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濒临破碎边缘的喘息:“你说了...要烂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