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曼走到沙发坐下,指腹轻轻摩挲被季凛深咬破的地方。
“他咬我的时候,超帅。”路时曼说完,低头傻笑一声。
西个哥哥面面相觑。
路池绪最先控制不住情绪,霍然起身:“路时曼,你脑子是不是被你三哥挑的大粪淋了?”
他手背青筋暴起:“他弄伤了你,你还说他帅,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路时曼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二哥,你好凶。”
路砚南抬脚踹在路池绪膝窝:“收收你的暴脾气,当这是赛车场呢?成天跟个炸药桶似的。”
说完,转头看向路时曼:“在薄人那喷薄的情感,现在转头喷薄给季凛深了?”
“他季凛深现在就敢咬你了,等以后你陷得深了,他就敢虐待你了。”路砚南煞有其事。
“才不会呢。”
路简珩撑着胳膊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忽然倾身:“路时曼,这么喜欢被咬,赶明我去宠物市场给你买条比特犬。”
路时曼坐在沙发上,心中暗自嘀咕,今个不是回来吃饭的么,怎么变成她的批斗大会了?
目光扫过大哥二哥三哥,视线最终定格在西哥身上。
“西哥,你最好,就你不会说我。”路时曼觉得,西哥话少也挺好的。
路祁筠合上书页,铂金袖扣在暮色中闪过寒芒:“过来。”
路时曼不明所以,凑过去:“西哥。”
路祁筠忽然用书脊敲在她后颈:“疼吗?”
路时曼僵在原地,听见西哥从牙缝里挤出的判词:“斯德哥尔摩。”
“你们听,西哥一次性说了五个字诶!”路时曼揉了揉被敲的有些疼地后颈。
路简珩摇头叹息:“没救了。”
“路时曼,除了这里,还有其他伤吗?”路砚南很担心,从路时曼到季凛深身边做助理的第一天就担心。
担心她被伤害,担心她受伤,担心她难过。
“他是不是有什么怪癖,无端端咬你做什么?”路简珩盯着她唇瓣的伤,越看越觉得刺眼。
“昨天陪他去了个慈善晚宴,我打碎花瓶,季凛深赔钱就咬我。”路时曼简短描述了下昨晚的经历,省去了很多内容,提取了重点。
慈善晚宴,打碎花瓶,季凛深赔钱,咬她。
这么说,没毛病。
她的话,西人脑子里都过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季凛深用打碎的花瓶威胁他们的妹妹,妹妹不从,被他强吻咬破了嘴唇。
该死的季凛深!
晚饭过后,路时曼回了自己房间。
.......
夜色中的劳斯莱斯幻影碾过满地霓虹,玻璃隔绝了锦城最繁华的八车道轰鸣。
后座上,季凛深垂落的睫毛在眼睑投下青灰阴翳
“少爷,到了。”楚启出声提醒。
“嗯。”季凛深喉结滚动,庭院铁门缓缓洞开时,潮湿的青苔气息混着某种陈年血腥味涌进鼻腔。
他抬腕整理黑曜石袖扣,皮鞋碾碎枯叶的脆响惊飞了檐角昏鸦。
廊道壁灯将他的身影拉成扭曲长刃,手工西服下肩胛随步伐起伏的肌肉轮廓,在斑驳墙面上切割出断续暗影。
守在门口的保镖见到季凛深,躬身打开房门。
季凛深伫立在房间门口没有进去。
房间内的人听到声响,猛地抬头盯向季凛深的方向,眼眶发红,眼底是深入骨髓的恨意和恐惧。
“父亲,我送你儿子跟你团聚了,开心吗?”季凛深勾了勾唇,目光落在他怀里的檀木盒子上,里面装的是季博常的骨灰。
“季凛深,你个怪胎,畜生,当初就应该在你出生前就杀了你!”房间里的季学林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里满是悔恨和愤怒。
季凛深冷笑一声,并未理会对方的谩骂,只是缓缓步入房间,一步步逼近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
房间内昏黄的灯光映照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更添了几分不寒而栗的气息。
“可惜,你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季凛深蹲下,琥珀色眸子倒映着对方的狼狈与绝望。
“季凛深,你知道你妈咽气前在说什么吗?说她后悔生了你....”
季凛深笑出声,笑声阴郁可怖:“我看了2384遍她去世的视频,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何来后悔生了我一说?”
“第1024次观看时我发现,母亲右眼滑落的泪,落在3分17秒。”
季凛深站起身,缓缓闭上眼,封闭的小黑屋里,硕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