醴泉县衙后院的地窖里,三盏鱼油灯在青砖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g/g~d\b?o,o?k¨.!c!o*m\张仪骞瘫坐在草席上,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戳着墙缝里钻出的蜈蚣,抱怨道:“这都第二天了,秦大哥还不让我出门,真是憋死小爷了!”
“昨日你偷溜到后厨啃羊腿时,可不是这般说辞。”辩机残魂的虚影悬在布满霉斑的梁柱间,他袈裟上的金线在地窖里折射出?字光纹,缓缓说道,“施主可知,昨夜有十三道窥探术法扫过县衙?”
悟空残魂正蹲在灶台上啃着桃核,听到这话,怪笑道:“秃驴少吓唬人!老孙的火眼金睛看得真切,那些探子把县衙茅厕的蛆虫都翻了个遍,偏生没发现这地窖??定是秦劲在墙上抹了??萨满的熊胆粉。”
张仪骞一听,突然翻身坐起,左眼燃起三昧真火,右眼流转佛光,瞬间将地窖照得通明。借着亮光,他赫然发现西墙青砖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仔细一看,竟是《黄庭经》与《灵宝度人经》的交错铭文。
“秦头儿还真舍得下本钱。”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指尖轻轻拂过符咒,只见青砖上突然浮起一层淡金色涟漪,“这是用朱砂混着金箔写的辟邪咒,难怪能隔绝探查。”
辩机残魂飘到墙角,忽然结了个不动明王印,神色凝重地说道:“此处有蹊跷。~e~z?k/s,w·.?n~e^t*”随着他的动作,佛光笼罩之处,砖缝里渗出暗红血渍,竟在墙面显出一幅残缺壁画。画中人身着??祭袍,正对着月亮跳着神秘的战舞。
“是阿娘的萨满祭舞!”张仪骞惊讶得碰翻了陶碗,清水在符咒间蜿蜒成奇异纹路,“这祭舞能沟通祖灵,秦大哥说过当年阿娘就是凭这招”
话音未落,悟空残魂突然抡起金箍棒虚影,大声喊道:“秃驴小心!”只见壁画中的祭司突然转头,空洞的眼窝里射出两道血光。辩机残魂反应迅速,功德金轮瞬间暴涨,与血光相撞,迸出万千火星。与此同时,张仪骞胸前的黑葫突然震颤,葫口喷出一团青烟,将壁画裹住。
待烟雾散尽,墙上只剩斑驳青砖。悟空残魂的金箍棒虚影还钉在墙上,棍梢挑着片指甲盖大小的蛇鳞。
“是契丹巫祝的窥魂术。”辩机残魂的虚影黯淡了几分,缓缓说道,“看来有人在追查你的??血脉。”
张仪骞攥着蛇鳞,冷笑一声:“小爷在鬼门关转了好几圈,还怕这些魑魅魍魉?倒是二位??”他忽然转身,盯着两道残魂,“血瞳冥迦那晚,你们为何护不住主魂?”
地窖里顿时陷入死寂。?*天/禧|\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3灶台上的老鼠“吱溜”一声钻进墙洞,油灯爆出一朵灯花。
“那狼崽子用的是突厥狼神的血祭术。”悟空残魂用金箍棒在地上划出深深沟壑,声音有些低沉,“老孙的金身早被如来老儿打碎,如今这缕残魂”说着,棍影突然黯淡下来,“只剩当年万分之一的神通,实在是有心无力。”
辩机残魂轻叹一口气,说道:“贫僧的功德金身亦在轮回中受损。佛魔同胎之体虽能让我们寄居,却也让你的主魂成了活靶子。”他指向张仪骞眉心,“此处本应是灵台所在,如今却空悬如漏勺,极易被邪祟侵入。”
张仪骞摸着眉心金箍印痕,想起那晚被血瞳冥迦侵入时的无力感,心中一阵烦闷,突然抓起墙角的酒坛猛灌一口:“也就是说,下次再遇到这等邪祟,小爷还得当回傀儡?”
“倒也不尽然。”悟空残魂突然跃上梁柱,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若能将佛魔之力熔铸成鼎,三魂各镇一方”他在空中划出个三角阵图,“老孙守离宫火位,秃驴坐坎宫水位,你小子居中调和??这叫三魂鼎立!如此,我们便能相互呼应,抵御邪祟。”
辩机残魂沉思片刻,微微颔首道:“大圣此法虽险,却暗合《易经》‘水火既济’之相。只是需要一件能承载佛魔之力的容器”
“哐当”一声,张仪骞将黑葫拍在案上:“你们说的可是这个?”
只见葫身突然浮现轩辕符纹,上半截星斗流转,下半截山川脉络缓缓生长,透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悟空残魂的金箍棒虚影与辩机的功德金轮同时投入葫口,葫身顿时绽放七彩霞光。
“妙哉!”辩机残魂难得露出笑意,“此葫乃轩辕黄帝炼妖之器,正合镇压三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