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账簿,几册油纸包裹被河水浸透的册子硬邦邦的。
他飞快撕开其中一本封皮的油纸,撕开封页一角。
一股的辛辣甜味,从撕开的纸张里面幽幽地飘散出来。
这味道非常淡,但混在血腥里格外刺鼻。
“账簿…山本箱子里的药……”
刘铁柱喃喃道,猛地看向被捆住,还在不断挣扎低吼的夜莺。
“他在水底,是不是碰到那箱子里的东西了?”
二虎脸色一变:“对!他腿上有伤。”
刘铁柱抓起地上山本的黑皮箱打开过,里面都是药,但肯定有特别的东西让夜莺变了样。
他掏出兜里那个带血的铁皮空烟盒,把里面残留的粉末刮出来,“这粉有问题,哑巴临死前抓着它,可能是想给我们留线索。”
他迅速把几页撕开过散发怪味的账簿,用地上稍微干净点的衣物碎片重新裹紧,塞进怀里。
接着又搜了搜哑巴小个子尸体,除了武器,在哑巴贴身口袋,找到一个浸了血水的油布小包。
里面是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手绘草图,正是浑河下游废弃纺织厂区域,和周围几处旧矿洞的管网分布简图。
图上清晰地标示着一条虚线,从这片纺织厂宿舍区外围某个角落,向下延伸,连接到一条标着旧油坊的废弃地下通道,离这里并不远。
“走,离开这鬼地方,那放枪的杂碎还在暗处盯着。”
刘铁柱拉起喘过气来的二虎,又把不停蠕动的夜莺扛上肩膀。
夜莺很沉,肌肉梆硬得像石头。
二虎抄起自己的刀:“油坊地道?”
“图纸在这,赌一把。”
两人带着失去神智的夜莺冲出破屋子,贴着废弃厂房的阴影,朝着图纸标注的方位疾走。
风声呜咽,杂草在腿边簌簌晃动,如同鬼影幢幢。
死寂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刚转过一片倒塌的矮墙,刘铁柱脚步猛地一顿,身后二虎也立刻伏低了身体。
前方,就是图纸上标示的入口位置,一处被倒塌的瓦砾和荒草半掩盖的矮地窖门。
门口一摊新鲜的黑水洼,上面清晰地印着几个泥泞的脚印。
脚印很小,只有巴掌大,不是成年男人的脚能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