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的左手软软垂了下去,但右手的力道丝毫不减,依旧死死抠住刘铁柱肩膀。
剧痛袭来。
但更让刘铁柱心头一紧的是,夜莺的反应,脸皮抽动了一下。
那双发亮的眼睛里居然没有任何痛苦,只有一种更狂乱的凶暴。
她仿佛感觉不到骨折的疼痛,反而张嘴朝刘铁柱脸上噬咬过来。
“醒醒!”刘铁柱右臂架住他的下巴,膝盖猛地提起,顶在夜莺腰腹软档上。
噗!
这一下,力道十足。
夜莺整个人蜷缩起来,双手终于松开了些。
刘铁柱趁机双手撑住他肩膀用力前推,接着一个迅猛的反关节擒拿,拧转下压。
砰!
夜莺脸朝下,狠狠砸在血污横流的地面上,泥浆和血浆糊了一脸。
他身体剧烈扭动,喉咙深处发出不似人声的咆哮,折断的左手软趴趴地甩动。
刘铁柱毫不犹豫,膝盖死死顶住他后腰,掏出腰里备用的麻绳,三下五除二捆了夜莺双手双脚,最后塞了团破布堵住他的嘴。
做完这一切,他胸口剧烈起伏,汗水和血水混着往下淌。*r·a+n′t?x¢t../c¨o¨m¢
血泊里,被夜莺掐脖子的二虎,这时猛地抽动一下,发出呛咳,喉咙里拉风箱似的抽气。
他翻过身,脸上青紫交加,脖颈深陷着几个淤黑的指印。
“柱子…”二虎看清眼前,声音嘶哑,“夜莺他……”
“邪性。”刘铁柱抹了把脸上的血水,喘着粗气,目光迅速扫过整个屋子。
除了地上断了气,喉咙大开的刀疤脸,还有被捆得粽子似的夜莺,再没旁人。
刚才哑巴和小个子死在仓库后面,二虎和刀疤脸又在这里拼死搏杀,那两声枪响是谁开的?信号又是谁发的?
“怎么回事?”
他拉二虎起来,目光落在二虎那把沾满血的剔骨刀上。
“操他祖宗!”二虎摸着脖子,声音沙哑得厉害,“我们跳河……刀疤脸的绳子开了……我水下捞住他,一路拖到这…撞上了哑巴……话没说两句,哑巴突然冲我开枪。”
他指着墙根:“我没打中他,他躲了,追过去就看着哑巴被小个子捅了脖子。”
“我扑过去想救,刀疤脸趁机跑,我撂倒他,刚结果这杂种……”
他指着刀疤脸的尸体:“夜莺就来了,眼神就不对,也不管哑巴和小个子,上来就死命掐我,力气太大了。”
二虎心有余悸地摸着脖子上的掐痕。
刘铁柱眉头拧紧。
哑巴死前攥着那个铁皮空烟盒,里面的灰白粉末,小个子的伤口精准不像二虎的手法。
夜莺的狂乱暴虐,不知疼痛,力大无穷……
还有那两声装了消音器的枪响,现在依然无踪。
他心头那股不祥预感,越来越重。
一把扯开紧紧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