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玥皱起眉,说道:“听娘娘的意思,好像是最近进宫的那个魏太医,就是上次写出时疫药方的那个。”
“什么?!”顾子轻大惊:“怎么会是他?”
柳清玥吓了一跳,连忙问道:“贵妃娘娘的意思,是说这位魏大夫的医术十分不错,让他来治你脸上的伤,或许……”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顾子轻给打断,后者脸上满是怒意:“让他来?那到底是害我还是救我?”
“何出此言?”柳清玥皱着眉问道。
“母亲难道忘了,上次宫宴时,他可是亲自将功劳戴在了顾锦的头上,若是这两人之间没有猫腻,谁信?如今我的脸已毁,若是再让他来治,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出什么阴招?让我毁的更彻底些!”
顾子轻眉宇间浮起阴霾之色,只要跟顾锦有关的人和事,对她来说,就不算是什么好事!
柳清玥细细思索,想来顾子轻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现下贵妃娘娘已经传了话来,只怕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如今他身为太医,你又是顾府的二小姐,料想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样,况且,贵妃娘娘似乎有意拉拢他,你或可旁敲侧听,探探他的虚实。”
柳清玥说道。
顾子轻心中十分烦躁,她如今自己的事已经是乱成一团,哪儿还有精力去打探别人。
不过绕是这样,她也没有反驳出声,而是点了点头,淡淡道:“女儿知道了。”
心里确实嗤之以鼻,经过这么几次挫折,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母亲几次三番说会帮她教训顾锦,然而她现在已经变成了这样,也没看见她有所行动,这一次,她要自己出手!
……
是夜
顾锦拿着剪子正要去剪烛芯,门外缺突然传来两声敲门声。
她皱了皱眉,心想这么晚了会是谁过来,不过想着外面守着的两人,倒也没怎么多想,径直往屋门前走去。
打开房门后,看到外面站着的人,她霎时愣住,眉眼中似乎有些怔然。
“世子?”
顾锦狐疑的看着他,心想这么晚了对方来尚书府做什么?
萧灏却显得极为平静,他笑着道:“怎么?不请我进去?”
顾锦皱着眉道:“夜深,世子殿下有何贵干?”说话间,竟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意思。
萧灏摸了摸鼻尖:“那什么,本世子正好出门办事,路过尚书府,就想着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此时和玲玲还有温沉共同蹲着听墙角的夜涞闻言,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起来。
真是神他妈的路过……
也不知道是谁,在府中仰头望月,说良宵苦短,寂寞难耐,想要出门走走,然而这走走却不是简单的散步,而是径直来了尚书府,然后又十分坦荡的翻了墙,一路往顾大小姐的院子里走来。
怎么现在在他口中,就变成了什么路过?
“路过?”
顾锦怀疑的看着他,她怎么有些不相信呢?
萧灏轻咳了声,指着房间里道:“不让我进去?这夜里风大得很,本世子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受了凉什么的……”
话还没说完,便见挡在门前的少女退开,转身往房间里走去。
萧灏嘴角忍不住勾起得逞的笑,他大步跟过去,还不忘关了房门,只留下需要下三个听墙角的可怜人,默默承受着冷风的吹袭。
顾锦坐在暖塌上,看着萧灏。
她知道萧灏长得好,可此时在烛光的映衬下,对方眉眼间少了些白天的锋利,反而多了几分柔和,更衬得翩翩公子,温润如玉般。
萧灏十分大方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目光在周围扫了扫,说道:“顾尚书虽说待你不慎上心,可吃穿住行上,倒没怎么亏待你?”
这房中摆设的,件件都是精品。
顾锦闻言,却是忍不住嗤笑道:“亏待?世子莫不是忘了,这尚书府就算有心想亏待我,却也要顾忌我那手握重兵的舅舅。”
“再者,我父亲从来不管吃穿住行这些琐事,这些都是柳夫人在打理,而她自然也不敢在明面上亏待我。”
有谢君沂在旁,柳清玥就算再怎么看不惯她,也必须把明面上这些东西安排妥当,不然后果或许是她无法承受的。
萧灏点点头道:“有你舅舅在,的确没人敢动你,可如今谢君沂的兵权被夺,你觉得有多少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将军府这块肥肉?”
“肥肉?”顾锦似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冷笑道:“世子莫不是说错了,在朝堂上,有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