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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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屈膝行礼，低着头不敢看她。

“见过你姐姐了。”顾锦问道，袖手拂香，桌边的烛光被宽大的袖摆惊的跳动几分。

春喜跪下，神色仓惶道：“姑娘……”

那般惨烈，她根本不敢看第二眼。

“既然见过了，不妨与我说说，你是如何想的？”顾锦平静的说道，她要的不是开门见山的交易，而是要听听，春喜这个人，究竟值不值得她与其做交易。

春喜低着头，咬紧牙关。

她知道顾锦在试探她的决心，若是今夜她‘装疯卖傻’，对方定然也不会将事情说的清楚明了，而若是她下定决心了，才能有给姐姐报仇的机会。

“姑娘有何吩咐？”春喜没想多久，面色便坚定起来，她抬头看着顾锦，杏眸中淡去唯诺，仿佛燃起了烈焰。

“起来吧。”顾锦抬手，示意她站起来，而后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她的脸，问道：“这也是她做的？”

这个‘她’，不用指名道姓，大家心里都清楚，春喜难堪的点点头。

“真是心狠啊。”顾锦轻叹了声，递了个白瓷瓶过去，说道：“上好的生肌药，好好的脸可别留了疤。”

“多谢姑娘。”春喜伸手接过，心中划过淡淡的疑惑，她已经表明心意，为何对方却没光明正大的坦白？

顾锦看她皱着眉的神色，便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勾了勾唇：“放心吧，我不要你做什么。”

“姑娘？”春喜抬起头，似乎有些惊讶，她原以为对方会……

“我听说，你家姑娘的脸，伤的很严重啊。”顾锦轻声道，眼神似笑非笑。

“是……应当很严重，二姑娘几天都没出房门，甚至不让奴婢们近身伺候。”春喜犹豫了半会儿，不知该怎么回答，便如实说了。

“真是可怜。”顾锦叹了口气，随后到：“我与她好歹是姐妹，而夫人为此事已然心力交瘁，我又怎能袖手旁观？”

“姑娘想怎么做？”春喜低声问道。

“你附耳过来……”

半晌，春喜点点头：“奴婢明白了。”

“青竹苑那边，我缺双眼睛，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姑娘放心。”

春喜低头应道，她自知踏出这步就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然而她并不后悔，再待在二小姐的手下，她迟早会走姐姐的老路。

内宅如乱世，她总要为自己求条生路才是。

……

“你真信她？”

温沉站在窗外，抱着剑问道。

“信与不信，又有何妨？总归我什么也没说。”顾锦气定神闲的将桌上的信纸折好，然后递过去：“将它交到魏舒手上。”

“你这是把我当送信的了？”温沉冷哼道，却依言伸手接了过来。

“夜培不会罢休，陆韶华那边也没有消息，光禄公府既然急着找人，那我给对方行个便利又有何妨。”

顾锦说道。

“你就这么肯定，魏舒会帮你？”温沉手指掐着信封，挑了挑眉问道。

“不算帮，只能算，引荐。”

“毕竟魏舒若是治得了光禄公，对他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我是在为他铺路啊。”

顾锦笑了声，说道。

光禄公病重，找遍了京城的名医都束手无策，连宫中的大夫都不愿意淌这趟浑水，而至于魏舒，愿不愿意淌这是他的事情，她不过是给他指了条路罢了。

魏舒的医术远在她想象之外，前世楚帝病重，宫中太医亦是束手无策，然而他却能吊住楚帝的命，直到对方写下传位圣旨。

光禄公虽然也不过就这两年光景，可出不出手，对魏舒来说，亦是两种不同的结局。

锦上添花到底不如雪中送炭。

如今光禄公府是个烫手山芋，没人敢轻易接手，魏舒若是想在宫中获得助力，不仅需要宫中的贵人，宫外亦是他需要拉拢的地方，而光禄公府，就是最大的缺口。

温沉不再说话了，而是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

青竹苑

顾子轻带着面纱，半躺在暖塌上。

对面坐着柳清玥，她脸上难得有了笑意，对着顾子轻说道：“轻儿，贵妃娘娘传话过来，说是请了太医来为你医治，你的脸定能治好的。”

而与她的高兴不同，顾子轻显得兴致缺缺，她冷哼了一声道：“哦？是吗？不知道是哪位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