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铠钧浑身染血,气喘吁吁地横马立马在战场上,回首环顾四周,却始终没有看见他想看见的那个人。·9*5·t`x?t...c\o!m*
也没有时间让他仔细寻找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玄蛮两军准备开始第三轮对冲了。三千蛮军骑兵对六千玄军骑兵,人数差两倍的情况下,竟还有第三轮对冲,这在战争中极其少见。钟铠钧咬紧牙关,伸手擦去脸上的血迹,勒紧马绳,怒喝一声:“随我冲杀!”张子乾曾在所有玄军面前亲自下达过军令,在他不在的情况下,钟铠钧拥有最高指挥权,必须服从。“跟紧军旗,挥舞刀戈,一步不退!退即输,输即亡!”钟铠钧奋力怒吼着,策马向前,一把抓起插在地上的乾字营军旗,奋力挥舞。一面“玄”字,一面“乾”字,绣有龙纹的黑金色军旗如墨乌云一片。“杀!”一位位大玄铁骑喊杀声震天,刀枪铁甲铮鸣,早就是杀红眼了的状态了,眼中只有那面在风中猎猎舞动的军旗,根本没有注意到究竟是谁在指挥,只知道奋力冲杀。反观另一边的蛮军,却根本无人指挥,也无人扛旗嘶吼,所有兵卒皆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只有马蹄踏地之声,只有向前冲杀的风声。!s¨a!n¨y¢e\w\u-./o/r·g-就如同雄鹰张开双翼俯冲向猎物,只会无声无息的投下一片阴影。长刀划开皮肉,鲜血四溅。马蹄踏碎骨肉,死无全尸。蛮军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盘旋在圣山之巅的神鹰哈洛洁啊,请您张开羽翼庇护我们,庇佑此战的胜利!愿神鹰哈洛洁,保佑!他们自不必跟随自己的将领冲锋,他们心中的信念将带领他们冲锋!就这样,都失去最高将领的玄蛮两军第三次对冲,如钢铁洪流般激撞在一起。这是第三次对冲,也是最后一次。钟铠钧明白这个道理,身先士卒,竟是以大玄军旗为兵戈,不断挥杀,鼓舞士气。骑军三次对冲,一冲看骑军之精锐,二冲看骑军之兵力,三冲看骑军之士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此次对冲,两军将不会再有任何喘息之时,不死不休,战至最后!钟铠钧以军旗为枪,旗尖径直刺穿一位蛮族骑兵的胸口,将之斩落马下,旋即再次前冲凿阵!“开弓没有回头箭,箭响离弦,离弦的箭矢,没有退路可言。”他在心中默默言道,“张子乾,老子不退,你也别死。”已至此刻,早无退路可言!就算赢不了,也要不输!不退,不退,不退即不输!————————————张子乾浑身发寒,如坠冰窟,他好像做了一个久久不能醒来的噩梦。eEμ?Z!?*小;?说¤:网¨. ˉ÷最¥新?>-章÷?节*更/,新ˉ?快??寒冷如梦侵袭,又如刀刃刮骨,体魄神魂皆冷。张子乾猛然惊醒,坐起身来,大口喘着粗气。“我……我……”张子乾抬了抬已无知觉的手,重重揉了揉挂着寒霜的眉心。我……这他娘的是在哪?张子乾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一处冰窟之内。该死的!张子乾想要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身上结满了薄冰,身子一动就哗哗地往下掉。 断断续续的记忆开始闪回,张子乾仔细回忆着昏迷之前的事。他只记得自己带着那个蛮族将领御风而行,远离中心战场,他们二人在空中缠斗起来,又以头锤对撞,都已经失去了意识,从空中下坠,坠落到一片冰湖中。我还活着就好,可能他就死了……张子乾有些庆幸,调动全身真气驱寒。张子乾站起身,艰难脱去已经结冰的铠甲,又以真气蒸干里衣。他皱起眉头,发现自己虽然可以用真气蒸干衣物,却无法驱散好似附在筋骨上的寒气,还是很冷。可能是寒气的时间太长了……张子乾也没细想,简单活动了一下,发现除了右肩被匕首刺穿,已经没了知觉,还有头有些发昏,其他都还好。我怎么来这的?难道这处冰窟与冰湖相通,我被暗流卷到这里来了?可我还穿着铠甲呢,可能被暗流卷到这里来?张子乾想了一会没想明白,索性就不再去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出去。等一下!张子乾猛然反应过来,感觉自己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急忙摸了摸胸口,从里衣的内衬口袋中,掏出了一方早已湿透了的秀帕。见到这方秀帕,张子乾这才长舒一口气,安心下来。“还好还好,羽宁送的帕子没弄丢。”张子乾喃喃自语,“但总感觉还是少了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