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对她的手腕感到佩服。
刘桃确实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如何利用每一条人脉,把握每一次机会。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安妮喜欢穿白色,讨厌烟味,还好你不抽烟。”
我笑了。
“连这个都打听好了?”
“职业习惯。”
她眨眨眼,“了解客户的一切需求。”
我们相视一笑,气氛轻松了许多。
刘桃起身送我出门,在门口轻轻拥抱了我一下。
“希望安妮能帮到你。”
她在我耳边轻声说,“如果需要我随时可以帮忙缓解阴毒。”
她的暗示很明显,但又不让人感到冒犯。
我点点头,道别离开。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复杂难明。
刘桃的帮助确实缓解了我的痛苦,但想到白若冰,又有些愧疚。
可转念一想,我和白若冰的婚约本就充满谜团,而她现在的状态更是难以捉摸
手机震动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刘桃发来的消息。
“忘了告诉你,安妮的左肩胛骨上有个蝴蝶纹身。
她说那是十八岁生日时偷偷纹的,连父母都不知道。”
我勾起嘴角。
这个细节或许能派上用场。
最后一个金刚,我直觉离他越来越近了。
半岛酒店咖啡厅的玻璃窗外,雨丝斜斜地划过,将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我提前半小时到达,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服务生送来一杯黑咖啡,我抿了一口,苦涩在舌尖蔓延。
三点整,咖啡厅的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门口,栗色的长发微微卷曲,垂落在肩头。
她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我身上时,那双大得惊人的蓝灰色眼睛闪过一丝犹豫。
“请问是黄先生吗?”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站起身,示意她坐下。
“安妮?”
她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
当她走近时,我注意到她皮肤白得几乎透明,像是上好的瓷器,在咖啡厅柔和的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的五官精致得不像话。
高挺的鼻梁,饱满的嘴唇,还有那双像是会说话的大眼睛,睫毛浓密得如同洋娃娃。
典型的混血特征在她脸上完美融合,既有东方人的精致,又有西方人的立体。
“谢谢您愿意见我。”
她坐下时,腰背挺得笔直,那是从小培养出的仪态。
她的手指交叠放在膝上,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没有涂任何指甲油。
我注意到她白色连衣裙的领口绣着精致的蕾丝,但袖口已经有些磨损。
她的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上面戴着一只显然是廉价商店买来的塑料手表。
“刘桃跟你说了我的情况?”我开门见山。
安妮的脸瞬间涨红,从耳根一直蔓延到锁骨。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是的她说您您愿意帮助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服务生过来点单,她慌乱地翻着菜单,眼睛扫过价格时明显瑟缩了一下。
“我一杯白水就好。”
“这里的提拉米苏不错。”
我建议道,看到她偷偷咽了咽口水。
“不,不用了”她摇摇头,却在此时,她的肚子发出一声响亮的抗议。
安妮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眼中闪过一丝难堪。
“我还没吃午饭,陪我吃点东西吧。”
我招手叫来服务生,点了两份套餐和甜点。
安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您不必这样我知道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
“先吃点东西,我们再谈正事。”
我将餐巾递给她。
当食物上来时,安妮极力保持着优雅的吃相,但饥饿显然战胜了教养。
她小口却快速地吃着,偶尔抬头看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你母亲是什么病?”我问道。
“心脏瓣膜问题,需要立即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