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低声道:“要我说,殿下这是在逼他回去领兵才对……可这九殿下不知着了什么魔,宁可被吊在这受苦,也死都不肯松口。说是,甘心一生老死深宫,不愿再离上京一步。”
然而如今朝中无人,若是连他也撂了挑子不干,还有谁能替陛下收拾得了北疆乱局?
听说这位殿下不远千里赶回,只为了见朝华宫中的妻儿一面,本是一路隐藏踪迹丶做的滴水不漏。北疆那边似乎也没察觉。
如此这般,若看过后便回去,陛下说不定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谁能料到,这九殿下却公然负荆上朝,自贬为罪人不说,甚至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恳请一生囚于朝华宫,永世不出。
荒唐如斯,简直闻所未闻。
陛下若不惩治,焉能服众?
可饶是如此,陛下却仍不舍得杀他……说到底,或许,还是想逼得他松口……
“唉。”几名年岁稍长的侍卫皆叹息不止。
“什么?临阵脱逃,还自请不出,这——岂是我大魏男儿作为!”
那原先主动开啓话头的侍卫闻言,却愈发愤愤不平,擡头瞪视着头顶那血肉模糊的身影。
说来,这厮受了五百鞭刑,又被挂在殿庭中整整半月,到现在竟还剩□□气——这,不是怪物是什么?
若心甘情愿为国捐躯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窝囊的,累得这么多人一起陪他受苦。
越想越气,那侍卫咕咕哝哝骂了一阵,发觉没人接茬,只好愤愤借着巡视的名头走到一旁。
四下一扫,忽的,却见不远处丶一道雪白身影直奔此处而来,凑近了看,才知竟是只四条腿丶浑身长毛的畜牲。
“喵呜……!!”
也不知发的什么疯,叫得格外凄厉渗人。
他被吵得额角青筋直跳,想也不想,一脚将那碍事的雪团子踢开。
旁边有人劝阻,他只一声反问:这瘦的皮包骨头的畜牲,看着能是宫里贵人养的?
众人便都懒得管,不说话了。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谁知这狸奴着实是个“野”的,被他一脚踹得吐血,不逃不说丶竟还冲他呲牙,扑上来要咬人。
男人右手手掌被咬中,登时哀嚎不已,抽出腰间佩刀欲砍——
“喵呜……!”
那狸奴擡起脑袋。
金蓝的异瞳中,映出一道凛冽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