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畅的面容滑落，挂在下颚。

月牙儿抿了抿嘴唇，将目光收回，“一切都过去了，你要想开点。”

余一穷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他的泪水像是止不住一样流淌着，一滴一滴地落下，又一滴滴的被风干。

无休无尽，似乎停不下来。

胸前的戳痕流着的血已经干涸，只看得到几个手印子。

“我们走吧。”余一穷突然出声，躯干站得笔直。

月牙儿点头，跟着他。

似乎是因为余一穷和月牙儿心志变得坚定的缘故，这幻象的世界已经逐渐不稳，隐隐有点崩塌的痕迹。他们所路过的地方画面已经逐渐模糊，没了它原来的形状。

“退后——”

余一穷拦住月牙儿往前继续走动的步伐，手指紧握成拳。

待到月牙儿退后，他手中乍现白光。寒光外露，一条雪白的剑身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破——”

电闪雷鸣之际，剑光划破长空，横现出一阵刺眼的光芒。余一穷眼眸刺红，闪着异样的光彩，突然血丝布满他的眼白，由外向内布满。

他的眼中依然淌着泪，泪水却逐渐浑浊，不像从前那样清澈。

长空破灭，前方像是开了一道大门，从里面窜出来一道白光。

这光突然像是找准了猎物一样，直直的冲着他们而来。

月牙儿抬手捂住眼睛，肥大的袖口将光遮挡。由于衣料够厚的原因，倒是勉强能够把光遮挡住。

月牙儿费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余一穷不太对劲。

他高大的身躯突然颤抖，背部隐约有点站不稳。

“你……没事吧。”月牙儿担心的问。

光晕逐渐消失，她却还有点花眼，晃了晃脑袋。

余一穷眨了眨眼睛，目光空洞且无神，他突然开口问道：“我们出来了吗？怎么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