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我现在在哪里,我说在国外。
她说:“你回来看xxx啊”,我心里一颤,说:“没有哈,我走了。”然后心虚地把袋子上我写的她的名字遮住了。
那么多年了,别人都还记得。除了她。
我执着地吹着冷风站在门口的角落里等着她。我不知道她下班了没,这是一种多么矛盾的等待。我想我就等到50分,再等不到我就回去了。快5:50的时候,我却想,再等一会儿吧。然后一低头再一擡头,就看到她出了校门。背着单肩包,手上没有拿我的东西。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去拿。又侧着头在打电话。
我很惊喜地看到她的短头发,终於是露出耳朵的,不卷的,和从前印象中一样清爽的短发。
这是今天唯一的收获。
风依旧瑟瑟地吹,只愿君心似我心。
我等了一个晚上,以为她至少会说一声谢谢的,可是依旧什么都没有,她毫不在意。
2013.07.24
我大学毕业。
我给她打了电话,第一次听到她如此冷漠不耐烦的声音。拒绝见面,匆匆挂断。
我真是超出了一个学生能接触到她的所有方面。连一点点温存都不再残留。
2013.08.14
晚上12点多,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问她有没有喜欢过我,现在是不是真的讨厌我了。用了八年的手机号。没有署名。
第二天一早八点半,我收到了她的回覆。
她仍知道是我。
等了十年,终於等到她亲自和我说别错用神。
我很平静,同时也很伤心,伤心得要死,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收到短信后,我甚至还不管内容神经质地数了数有多少个字。
50多个呀,好多,有史以来第二长了,呵呵。
她说你一直活在幻觉中,该醒醒了。
她怪的不过是我窥视她的生活,以及骚扰她的朋友。
连用词都和那条评论一模一样。
我承认我的窥视,如果她称之为窥视。
我一直蜷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想要了解她更多。
既然不能通过她本人,只能通过别的一切我能想到的途径。
至於骚扰她的朋友,简直就是莫须有。
我连她的朋友是谁都不知道,谈何骚扰。
与她有关的一切我都不可碰。甚至和q我也很少联系。
她是从何自信地得出这个结论的。
只能说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她不怪我爱她,我很感激。
我们都知道,这一来一回的短信,大概就已是最后的诀别。
我的自尊再不允许我的心被扔在泥里反覆践踏。
有些话一旦说出,便再无挽回的馀地。
所以我甚至开始理解她之前为何宁愿一直保持沈默,也不愿和我说一个字。
不说话,天平仍旧是平的。
而我曾和她说的那么多负气的话,如芒刺,一道一道把我们之间仅存的温柔划得残破不堪。
可惜有的道理总是明白得太晚。
再后来,我继续在国外读研。
一次和以前九年级的语文老师z在微信上联系,我问她如果回去当老师的话要怎么做。
是的。我还有想过回去和她做同事。
然后我假装很无意地问起她的近况。
说着说着z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千万别学x老师,尽管知道你喜欢她】。
我又一次原地石化了。
我当年是该有怎么样明显的喜欢,才能让就连她这么一个旁观的无关的人都记得八年。
八年间,我和z甚至都没有任何接触,我都不确定她是否还能记得我,可她却偏偏记得我对x的喜欢。
我继续轻描淡写地问了句【x有提起过我吗】,
她说【真心不记得了,没有特别提起过】。
好在z以为的喜欢,不过是普通的学生对老师的喜欢。
这样也好。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终究只有我们两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