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次便不会善罢甘休。”陈衿且说道这儿。
“在宫中谋生从来靠的不是权谋算计,而是赌那人性险恶。”陈衿坐了下来,她看着炉中上飘的香,氤氲而散在清风里。
出神之际阮倾竹从门外进来,她见白毓在屋中便知二人在谈话,白毓点头算作是行礼,然后退了出去,顺道掩上了大门。
陈衿迎上阮倾竹的目光那一瞬,眼内的寒凉化了一些。
“怎么愁眉苦脸的。”陈衿抿着笑,伸手碰上她的脸,将人拉到榻边坐下。
“闻台闹了旱灾,互市置换不了粮食,今年贩卖到漠原的都是些物件儿,如今百姓日子过的紧,学堂免了杂费,但还是无济於事,走了不少学子。”阮倾竹眉头微蹙,这样颍南也撑不了多久,尚有一族在楼闽设了学堂供穷苦百姓习文学字。
陈衿抱着她说:“原来是为了这个,天灾无情朝廷不赈灾,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颍南撑着,颍南旧居浔州虽是文人,但富可敌国,你看,翰林院的学子悉数来自阮氏,若是不对颍南打压,对皇族来说是忌惮。”陈衿知道孟澜音为何对此视而不见,此刻的天灾也是镇压颍南的好时机。
翰林院的学子终要入朝堂,有牵制有制衡帝王才能稳居宝座,孟澜音是借着这个机会,将刚靠皇族而起的阮倾竹压下去。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让颍南撒手不管此事?”阮倾竹问道,往年的水患颍南皆会出手援助,而此次楼闽战役,颍南也出手了,因为如此,所以世族在民间声望众高。
陈衿点头道:“就看,家主能不能下此狠心,不过从另一方面讲,部分人都是有贪欲之心,若是直接撒手不管,会让百姓众怒,这世间的人便是如此。”陈衿碰上她的下巴轻声说,“浔州不是还有几处院子?大张旗鼓卖出去,让人瞧着阮家没钱,既不招恨,也让朝廷不得不管此事。”
阮倾竹坐在她怀里,如今不比在燕都王府,行为举止得妥当,她面颊染上红晕推开陈衿站起身说:“倒是个主意,阿娘不能出面做此事。”阮倾竹没想过这些事儿,倒是陈衿一开口便解了难题。
颍南早年因为水患险些撑不下去,这世道家中的书铺生意不好,打过仗后谁能想着嚼几本填不了肚子的经书。
陈衿走到她面前说:“回来这么久,怎么天天把我一人关在房里。”陈衿白日就没怎么见到过阮倾竹,阮家女儿为大,阮倾竹是嫡女,而嫁的夫婿到了颍南也只像个随从。
“这些天,阿娘带我前去瞧看了世家经书,做了抄录,原先的保存得再好时间久了也不行了。”阮倾竹没瞒着陈衿,也不是不让陈衿前去,是那地儿味道实在不好闻。
陈衿看着她的眼眸,委屈说:“所以是怕我偷偷看了?我又不识字,岳母大人怕什么?”陈衿故意调侃。
这话让阮倾竹没忍住笑了,笑说:“这经书你自然看得,阿娘曾是忌惮过璟国,但如今我既已嫁你,便按照颍南的规矩走,经书还剩最后一册,明日我便带你前去。”阮倾竹看向陈衿旁侧的泪痣,这一点印倒是像女画师刻意落在画上的那一墨。
人如其画大概陈衿就是这般,陈衿懂阮倾竹的意思,阮倾竹说过信她,便也不再瞒着,陈衿在这件事上全然尊重阮倾竹的意思。
“那明日再说,先说今日的事儿。”陈衿扣着她的腰眼尾含笑,像是引诱那般语气轻轻地,附身碰上她的唇瓣,也没有使劲轻抿着。
阮倾竹试着推了一下,“青天白日不可宣......”阮倾竹低头躲开,终究没能说出后边那个字,头埋在陈衿怀里,“而且今天初一,更不行了。”
陈衿瞬间楞住了,不确定地问:“还要挑日子吗?”
“自然是。”阮倾竹红了脸,“阿娘刻意交代我说初一到十五都不行。”她说话语气很弱,埋着头不看陈衿。
陈衿倒吸一口凉气,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从前便听闻颍南规矩重,此次她来浔州见识一番能适应,但没想到还有这些规矩,她看向别处后,又低头去看怀里的人,然后说,“那好,姌姌,你看着我,我不碰你。”
阮倾竹这时候才擡头看着她,染得桃红的面颊含着温热,陈衿还是搂着她没有松开,双眸里如带着一汪清泉,时不时滚过几片红叶。
陈衿附身靠近手贴着阮倾竹后脑,在吻上时笑问:“没说不能亲吧。”她见阮倾竹没躲,吻上双眼变得柔和,不同於第一次,她仿佛是想勾得阮倾竹将规矩抛掷脑后。
柔情点在对方唇齿间时,陈衿试着收紧了手,细听着阮倾竹乱掉的呼吸,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