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在晋阳的布局,实在太过明显了。ˉ|新?完ˉ)a本31神#站e′ !无+错?内?+容)
这是演都不演了,明摆着就是要造反。
而如果现在,朝廷装聋作哑、推诿回避,那皇权威信也就到头了。
地方诸侯、边镇将帅会怎么看?
他们会觉得这天下,已经不是皇帝的了。
是门阀的。
是这些世代共治天下的家族的了。
而士子寒门、军伍出身的人,又会怎么想?
他们原本以为有了科举、有了功名,就能抬头做人。
可如果现在连造反,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他们一辈子的努力,还有个屁的意义?
往大了说,这不是晋阳的问题,是天下的问题,是整个武朝的根基正不正的问题。
所以说,无解。
李北玄想不出解法,赢高治更别提。
两个人坐在堂内,沉默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开始挠头。
“怎么办呢……”
李北玄忍不住发愁。
而赢高治那边,更是直接蹲地上了。
抱着脑袋,两只手指头往脑门里摁,像是想按出个主意来。
但很显然。
主意没摁出来,头倒先开始疼了。
顿时疼的他一抽一抽的。
直到好一会儿后,赢高治才猛地抬起头来。=搜#>搜μ小?说?·/网×| )更[:×新o+最*\[快<
像是被雷劈了一下似的,摸着下巴,语气里多了一点疑惑。
“……李兄,我现在突然有一个问题。”
李北玄眼皮抬了抬,疲惫地问:“啥?”
而赢高治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慢悠悠地说道:“刘继恩、陈家和陈家背后的人……在晋阳搞事的人……真的就是清河崔氏吗?”
堂内空气顿时一滞。
李北玄原本低垂的眼皮,猛地抬了起来,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没有立刻说话。
只是眉头一点点蹙起,脸上的困顿与疲意,也在这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你的意思是……”
李北玄同样若有所思的摸起了下巴。
而见李北玄没有反驳自己,反而是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之后,赢高治心里更是有了几分谱。
连忙认真道:“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太快地把锅扣到崔氏头上了?”
“别误会,我不是替他们洗地。”
“只是三十年前,我爷起事的时候,啊不是,起兵靖乱的时候……”
李北玄轻咳一声,纠正:“你说的是奉诏勤王。”
“啊对对对。”
赢高治点头如捣蒜,摆摆手继续说:“那时候,大秦还在跟突厥打,王薄、翟让、窦建德陆续起事,到处乱七八糟的,地方上各种势力翻腾。*3-y\e-w·u~./c_o-m¨”
“而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我们老赢家的,是谁?”
“是太原王氏。”
“然后第二个,就是清河崔氏。”
赢高治说到这儿的时候,语气缓了几分。
神情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焦头烂额,反而透出一股若有若无的冷静和思索。
“李兄,我知道你对崔家一直没好感,说句实在话,本王对他们也没啥好感。”
“这家人……牛鼻哄哄的,谁都看不到眼里。”
“我父皇前两年,还想把我二姐嫁过去,结果直接被拒了。”
“崔家人说我们老赢家是新贵,血统不清。”
“我母后那天气的哭了一下午,我父皇更是气得差点砸了金銮殿的门框。”
李北玄听到这话,若有所思:“哦,我想起来了,氏族志就是因为这个修的,是不是?”
“是,不过这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不是重点。”
赢高治摸着下巴:“重点是……本王觉得,崔家人虽然傲得一批,但他们,从来不是没脑子的傲。”
“他们不缺钱,也不缺势力。”
“他们之所以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从来都不是因为敌对,而是因为,他们根本看不上参与。”
“换句话说……”
赢高治整理了一下语言,继续道:“自先秦那时候开始,崔家人就是这种德行,一向只做旁观者,不做局中人。”
“而且在门阀圈子里,甚至是五姓七望之间,崔氏也有超凡的地位。”
“你可以把他们理解成,一群整天端着架子、只做点评、不愿动手的裁判。”
“虽然真有学问、真有影响力,但他们也是真懒得下场。”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