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高治身上有几个隐秘的开关。!j+j·w\x¨c¨.,i¨n^f-o.
不是前x腺这种的。
而是几个关键词。
比如“所言极是”、“你怎么看”之类的。
而“玄武门”,也是能触发赢高治某种反应的关键词之一。
所以,几乎是在刘继恩话音落下的同时,赢高治就顿时拍了桌子:“放屁!”
“有屁上外头放去。”
李北玄头也不回的说道。
而赢高治这么一骂,顿时眨了眨眼,缓过神来。
有些歉然的冲神色惶惶的刘继恩摆了摆手:“本王没说你,你继续,你继续。”
“哦哦……”
刘继恩勉强点了点头,继续道:“不过这种流言,你们也知道……年年都有,所以……当初,我也没放在心上。”
说到这里,刘继恩的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表情。
而他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两声咳嗽。
一前一后,极有默契。
李北玄咳了一声,眼睛盯着天花板,像是试图研究梁木上的年轮结构。
而赢高治则咳了一声,低头端起早就凉透的茶水,目光紧盯杯底,好像里面有什么玄机。
两人谁也没接话,但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微妙起来。
因为刘继恩提到的,不是什么新鲜的禁忌。^欣¨捖`夲*鉮?戦\ /更`鑫`最^全~
而是一件所有人都知道、却谁也不愿意多谈的事。
玄武门。
赢世民的玄武门之变,是武朝开国史上最重要的节点之一。
按理说,赢世民是实打实的千古一帝。
灭草原,立律制、改屯田,十年内连战连捷,七年之后天下不战而服,政绩功业皆属上乘,甚至连士林清议都对其褒多于贬。
但再怎么千古一帝,也掩盖不了一点。
他是杀兄弑父起家的。
这件事太出名了,出名到人人皆知,人人咋舌的地步。
而归因,又从来都是人类的本能。
当无法解释的时候,人们就会本能的去寻找一个最大众、最广泛,也是最方便转述的共识型原因。
就像现代社会里,一旦孩子生病了、近视了、成绩掉了、没考上大学、性格暴躁、社交障碍、发际线后移,哪怕只是便秘了……
只要你问家长为啥,那答案只有一个。
玩手机玩的。
而在这个时代,这个国度,任何事的终极解释,就是玄武门。
荒灾,是玄武门。
兵灾,是玄武门。
河决口,是玄武门。
雪封山,是玄武门。`如.蚊?蛧_ _追~嶵,新!彰!节\
百姓不去想什么大气环流、不懂太阳黑子,不管地势不熟作物死绝,也不会研究贪官腐败、草野纵横。
他们只要知道一点。
咱们现在这皇帝,当年做了件不该做的事。
所以下雪也正常,饿死也合理,哪怕天上掉陨石砸死个人,也都在逻辑之中。
任何灾变,只要说一句“玄武门”,那就合理了。
所以,自从赢世民登基以来,这十来年中,每逢天有异象、地有不安,江湖上的传言里总是少不了那三个字。
玄武门。
一开始,朝廷还想封禁、还想澄清,后来干脆不管了。
因为太多了,根本禁不过来。
毕竟只要有旱灾、蝗灾、雪灾、瘟疫、流民、叛乱,都会有人跳出来说一句:“玄武门余孽未靖,天谴尚未平。”
甚至连寺庙里失火、窑厂里炸炉、城中水井枯涸这等地方琐事,也会有老妪抹着眼泪说:“那年若不是玄武门,也许这世道就不是这般苦了。”
于是久而久之,朝廷麻了,地方也麻了。
刘继恩也是麻的其中之一。
“……所以,我一开始也没当回事。”
刘继恩有些尴尬的继续道:“起初只以为是几个文痞在背后煽风点火,抓了几人,关了几天就放了。”
“可没想到,这种说法愈传愈烈,甚至开始变得……有组织。”
“有人印了传单,悄悄贴在各坊门口,有人把说书的请到茶馆里,讲前朝故事,借古讽今,借雪骂皇。”
“我下了狠手,抄了几家书肆,抓了几个说书人,甚至把东城口那座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