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似以前那样黑黢黢，露在外面的一截的白皙手臂隐隐露着肌肉线条，脸上土气的高原红也没了。

此时此刻，坐在她对面的，就好像是京城某个富家大室的公子，言谈举止都带着矜贵气质。

才短短一年时间，顾言辞身上就看不到一点和他们一样的痕迹。

“是。”赵志琪抽了张纸巾擦眼泪，“我到这里一个星期，被江家赶出来十次，我们以前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到现在连平静坐下来聊聊的机会都没有了。”

顾言辞垂眸盯着自己面前的那杯拿铁。

半晌。

他拿起勺子搅了几下，递到嘴边浅尝一小口，放下杯子才说，“为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

“可是……！”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顾言辞明显感觉到系在手腕的绳子另一端扯了几下，他也往回扯了扯，作为回应，“你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赵志琪用力抓着杯子，“我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陌生，本来我确实有事想告诉你，但现在，我觉得没有必要了。”

“也好。”顾言辞起身就往门口走。

赵志琪激动地站起来，大声说，“凭什么！凭什么江聿就能把你抢走！凭什么我们这些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就要被你这么无情地忘记！”

顾言辞脚步停住，背影怔住。

但他并没回头。

赵志琪圆鼓鼓的肚子仿佛在他眼前一晃而过，顾言辞抿了抿嘴，轻声道，“志琪，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也马上就要当妈妈了，以后就别再问这样幼稚的问题了。关於我和江聿的事，我没设想过我和他以后会走到哪里，但自从他那天赶到，独自一人到你家阻止那件事之后，我就决定了要跟他走。”

顾言辞回头，眼底一片赤诚与坚定。

“不是他江聿抢走的我，是我顾言辞舔着脸跟着他的，就算以后我们感情变了，他厌了我爱上别人，我顾言辞当条狗也会跟在他身边。”

他声音很轻，却震耳欲聋。

赵志琪泪流满脸。

当条狗都要在江聿身边也不愿再跟他们有任何关系。

“顾言辞，你好薄情。”赵志琪攥紧拳头，一下一下垂在桌面上，咖啡碟上的勺子都震得发出清脆声响。

顾言辞低头看着不停扯动的绳子，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笑意。

“就算是吧。”

“他是娱乐圈明星，你知道他有多少粉丝吗？你知道他的那些女友粉知道他出柜之后应激会做出什么吗？”赵志琪一字一句，“她们会想杀了你。”

“我不在乎。”

就这么轻飘飘的，扼杀了赵志琪的最后一丝奢想。

她不甘心，还想追问，顾言辞就已经拉开了门，江聿立马迎上来，抓着顾言辞上下左右来回检查了一遍，好像刚才在屋里她把顾言辞怎么了一样。

她张了张嘴，想问顾言辞“那你在乎什么”。

下一秒就看到了顾言辞解开他们两人手腕上的绳子，顾言辞垂在裤缝的手反过去与江聿十指紧扣。

江聿手上用力，拉着顾言辞就走了。

那一刻，赵志琪忽然想起那天，江聿说的话。

凭我爱他，凭我把他当人。

凭我把他放在心里，就只有我有资格。

赵志琪捂着脸靠墙大哭起来。

她来明明是想告诉顾言辞，孟豪杰自首了，她会把孩子留下来好好养，以后孟豪杰出来，她也会成熟点考虑他们之间的事。可顾言辞一举一动都没有了她记忆中的痕迹，让她一时之间变得手足无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楼梯拐角，江聿闷声道，“她在哭。”

“嗯。”顾言辞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

“江聿。”顾言辞突然叫住他。

江聿惊了下，“嗯？”

“我不会跑的，以后别再有点风吹草动就变得这么胆战心惊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聿回过神来“哦”了声，“知道了。”

“现场通知过去了么？”顾言辞问。

“还没。”

“那我们去吃饭。”顾言辞顺手从江聿裤子口袋掏出车钥匙。

江聿：“回酒店吃肯定来不及了，我估计现场七点就会打电话让过去补妆。”

顾言辞在手机上来回划了几下，“现场附近有家寿司店。”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