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婴儿才有的白嫩肌肤。
他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
顾言辞把衣服挂好,不自觉低头,嗅了嗅自己手上刚刚脱下来的脏衣服,衣服上都是混杂着牛羊,以及早晨喂小羊羔时候滴到袖口的羊奶味道。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紧紧皱起的眉心。
“……这么大的人睡觉都不知道盖东西,着凉生病也是活该。”
他心情莫名很差劲,小声嘀咕了句就转身出了西屋。
江聿醒来,眼睛都没睁开就伸手要去摸睡前放在脑袋旁边的手机,才发现自己身上沈沈的,被什么东西压着。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盖了一条厚厚的毯子。
睡前他还因为床上的毯子味道重不好闻,就宁可冻着也不盖东西。
摸到手机,看了眼上面信号标志空荡荡的手机。
13:50
他睡了六个小时。
不知道是前一天路上奔波累的,还是因为昨天晚上没吃两口东西,江聿觉得自己脑袋沈沈浮浮,虚的厉害。
换做之前,因为起床气一定会让他控制不住大骂王猛一顿,但现在,他一点都不像开口说话。
好在收拾行李箱的时候,他随手塞了几包咖啡和豆浆。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就找到一个电热壶和水杯。想着这个水杯可能是那个什么言辞的,江聿拉开门打算去东屋找个空碗冲杯咖啡提提神。
门才开出一个缝,就被外面猛力十足的风顶开,吹得他差点没岔气。
空旷的院子里多了一辆车———孟叔昨天开着去接他的那辆报废了的车。
江聿看了眼,百般无聊正要迈步走开,忽然从车底下钻出来一个人。
他身下躺着一个滑板,动作干脆利落从车底窜出来,然后一鼓作气坐直起身。手上拿着扳手钳子等几个修车必用的工具,江聿站着没动,那人漫不经心回头看着他怔了几秒,然后又转过身去继续修理那辆报废了的车。
江聿没在意对方的不礼貌,顶着大风朝那边走过去,“水壶旁边的水杯,是你的吗?”
“嗯?”顾言辞怔了一下,然后又“嗯”了声。
每天的事太多,他一时间没想到江聿问的是什么。
“还有空水杯吗?”江聿前额的碎发被风吹乱,即使发型狼狈,但依旧难挡他与生俱来的矜贵淡漠气质,“我想喝点东西用。”
顾言辞指了指东屋方向。
“进门左边的柜子里,自己找。”
江聿抿了抿唇,顾言辞又躺在滑板上,“滋溜”一下又钻到了车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