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夥都动筷后,才瞄准放在桌子中间的那盘肉菜,从边上夹了一块菜叶吃。
菜刚递到嘴巴里,旁边就有人阴阳怪气的笑了声。
江聿擡头。
“那个是用来垫肉的。”孟叔连忙开口解释。
江聿毫无波澜嚼了几下,然后把菜叶吞入腹中。
选秀结束之后进的第一个剧组,因为他是新人演员,好多人面上对他客气有理,实际背地里各种使上不了台面的把式。
其中就有过两次,道具部门拍摄吃饭的戏份,给其他人准备的都是新鲜食材,只有他碗底的肉是发了霉的,但因为导演已经喊了开拍,他也没多说什么,就硬着头皮吃了下去,最后还造成了轻微的食物中毒。
“嗯。”江聿没再说什么。
他有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温热的羊奶从口腔滑入腹中,温暖了半个身体,这味道对於他来说偏重很多,江聿喝了两口就没再继续。
吃完饭后,孟叔坚持要帮他一起打扫北屋。
江聿拒绝,但没成功。
收拾完就已经很晚了,江聿一身疲惫半倚靠着墙,打量着颜值巅峰已不在的行李箱,怔怔盯了好一会儿。
深更露重,外面的风在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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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顾言辞披着厚重外套骑马离开。
出门的时候,他隐约看到不远处有人在,就骑马走近了些。看清楚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来时那件衣服的人,顾言辞驾乘离开。
本来三月份从冬牧场迁移到春牧场就要抓紧时间清理畜牧棚卫生,紧接着就赶上结羔季,春季时间短暂任务重,也不知道孟叔为什么要大费周章从外面带回来个富家少爷。
不过,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在外面坐了一晚上,终於在天渐渐变亮堂的时候,江聿的眼皮再也撑不住,他起身回去。
大家都说,出名要趁早。
他努力过了,也得到了与努力成正比的接过。可那些高喊出名趁早的人,却开始大肆对他展开攻击,说他演戏不精,骂他占用资源。
总之,所有的欢呼和荣誉瞬间崩塌。
键盘侠得到了情绪的释放,他们释放的负压堆积在他头上。
这不公平。
江聿第一次觉得,这世界对他不公平。
他会投胎,生的好活的舒坦。以至於人们忘了,如果他本身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絝子弟,怎么会有现在这样的成就。
对那些网络喷子来说,他有钱就不配抱怨。
城市的风吹在身上,偶尔会让人感慨一下无形的风存在时候的感觉,可这里的风没了高楼大厦的阻拦,就像是个没有规矩的野霸王,吹在脸上跟扇巴掌似的,很疼。
即使穿着衣服,可风还是像一根尖细的冰凉针头,透过纤维布料扎在他的身上。
起身回到北屋,江聿把行李箱一个个的,又拖进了顾言辞住着的那间西屋。
主要是北屋实在住不了人,呛鼻的羊屎和长久以来堆积杂物的破旧尘土霉味,江聿觉得,自己要在这睡,醒来估计就能看到天上的王母娘娘了。
推开西屋的门,他左右看了看,只有进门右侧的地方有一个偌大的床,就再无其他看起来像是睡觉的地方。
打开行李箱翻出里边的真丝睡衣,也没打算把箱子里的衣服都捣出来,换了衣服就直接倒在床上睡。
以前连轴拍戏也没觉得像现在这样,浑身的骨头跟散架似的,沈沈的连擡胳膊的力气都没了。
被网络流言蜚语闹得失眠加重的江聿,在爬上床脑袋贴到枕头的那一瞬间,迅速入睡。
……
咆哮了一夜的风,不知不觉安静下来。
高高升起的太阳穿过床沿,温暖的光洒在熟睡着的江聿身上。
顾言辞将马拴好,推开西屋的门。
一阵淡淡清香扑鼻而来,他心中一闪而过的疑惑。边走边脱掉外面的脏衣服,径直走到衣架旁要把衣服挂起来,馀光不经意间瞥见了床上缩成一团的身影。
床上的人明显睡着了,因为什么都没盖而缩成一团。
他一身黑色睡衣,真丝布料将他瘦细的腰臀勾勒成一条优美弧线,些许刺眼的日光让正在睡梦中的人下意识擡起手臂挡在眼皮上,恰巧穿过窗口的一束日光打在他纤细手腕处,修长好看的手指自然曲卷着,修剪干净的指甲上有着好看的白色月牙,搭在床沿的双足同样青葱白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