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瘾十足,掰开筷子叼在嘴里玩。
南云知看她做一系列动作,竟然也学着掰筷子咬。
南大小姐笨拙的学舌成功逗笑陈绎心。
“你笑什么?”
陈绎心笑意未减:“笑你学我。”
南云知羞耻却莫名:“学你为什么要笑?”
“大概因为没见过有钱人做这种动作。”看起来很违和。
“……”
南云知不学了,规规矩矩放下筷子点菜。
她还是不擅长干“出格”的事。
细雨潇潇绵绵,南云知额外点的三样菜终於上齐。
清蒸桂花鱼,西兰花炒鲜鱿,土豆炖排骨,都偏清淡,很符合她个人口味。
可也依然只吃了一点,剩下的全部打包,南云知趁着打包的功夫把帐给结了。
这顿两百多,是陈绎心五天的饭钱。
走出湘菜馆,陈绎心想买水果,去水果铺要穿过一道长巷,两边充斥着劣质油烟,更有商贩的目光投来,在南云知身上大肆掠走,不带任何收敛。
忽然“啪”的一声,陈绎心重新把伞打开,黑蓝的雨伞罩在二人头顶,刚好隔绝掉外界。
快走到尽头,南云知轻声说:“谢谢。”
陈绎心收起伞,身影在暗与亮中交错一番,从昏沈里彻底走出,她的瞳仁被照成琥珀色,蜜糖般美丽:“不用谢。”
几颗水珠零碎滴落,随后逐渐变得密集,又下雨了,陈绎心示意对方先进店避雨,自己把伞挂起来后才推门。
转头时,一辆黑车缓缓停靠在前。
南云知见她半天不进去,在门内用眼神询问。
陈绎心笑了笑,下颚朝外扬。
黑车里的男人已迅速靠近,高大的身体衬得四周一切都显小巧。
南云知见状神色骤变,她从店里走出,然后口吻冷淡地对男人说:“谁让你来的。”
对方微微弯腰,态度毕恭毕敬:“小姐,夫人住院,老爷说您玩够了,该回家了。”
“我没有玩。”
“那您也该回去。”
南云知一言不发,漠然凝结成寒霜,像层掀不掉的面具镶嵌在脸上,与前两日判若两人。
她环起了手,总算露出尖锐的丶女总裁该有的气势,嘲讽道:“沈旗,你真是我父亲的一条好狗。”
沈旗并不恼怒:“老爷对我恩重如山,所以我更应该为老爷与夫人分忧,不能让您走歪路。”
他瞥向陈绎心,意有所指:“您是南家大小姐,天之骄女,老爷不希望您的人生轨迹有任何污点。”
南云知眼神愈发冰冷,仿若能射出利箭:“她帮了我。”
“好的。”男人点头,继而对陈绎心说:“感谢您这些天对小姐的照顾,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陈绎心没说话,只擡眸瞧南云知。
雨里,女人清瘦的身体有些发抖,大风吹鼓了她的卷发,像面黑色旗帜,她戴着漠然的面具,不冷不热张唇:“既然你来,那就走。”
说罢头也不回地朝前,唯馀鞋根碰撞地砖的声音。
车门开着,如一个偌大的黑洞慢慢吞噬掉南云知。
陈绎心就这么在雨中看了许久,直到熄灯才离去。
***
圣诞节这日,天气预报今夜有雪,但年轻人爱凑热闹,加之恰好周六,情月早早满座。
姜浣还在后台化妆,暖场交给了陈绎心。
她唱苏打绿的《小情歌》。
唱到“你知道,就算大雨绕这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的时候,南云知推门而入。
她被绚烂夺目的色彩照耀,宛如许多偶像剧中女主角的出场,惊心动魂,一眼万年。
陈绎心弹奏吉他的手略略停顿,一秒后又再度跟上,没有人听出不妥,除了懂音乐的。
“刚刚绎心突然漏掉一个音节,害我和梦涵差点整错!”周懿跟姜浣控诉:“也不知道她看见什么了这么激动。”
演出十分顺利,大概因为圣诞节气氛,陈绎心温和的歌声备受瞩目,人多打赏也多,一晚上赚得超过了主唱姜浣。
姜浣半嫉妒半羡慕,嚷嚷着要陈绎心请客。
四个人在情月门口闹作一团。
而灯火阑珊的马路对岸,南云知静静站着,她穿了件白色针织裙,领子上的绒毛贴在颊边,像只刚出窝的小狐狸。
在老旧的街道口,她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