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又三小时过去,陆蔓还是没回来。
天已幽暗沈黑。
江寂野一面摘手套,一面想,那她就是去了吧。
只是没自己开车去。
可能坐公共交通,也可能那个人开车来接她去的。
江寂野眸光暗了暗,眉头也慢慢蹙了起来,越蹙越深。
胸口闷闷的,进房子只觉更闷,还有些烦躁,走出,缓步到了海边。
踩在沙滩,这样近距离地看着海,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想跃入,游场泳的冲动。
游到筋疲力竭,让他无法思考最好。
可他没有跃进去,面对未知的水域,他还是谨慎的。
他还没被胸腔中莫名的闷堵和烦躁,给冲到失去理智。相反,他的理智在拷问他,自己现在这是这么了?
就算陆蔓去看了秦锐的画展,也并非什么大事。
她是成年人,想去哪里,都是她的自由。
自己也没权干涉。
他苦涩勾了勾唇,拧身,回房子。
上台阶,刚跨进屋门,听到了咔哒的一声响。
紧接,陆蔓从那间始终关闭,没见打开过的门走了出来。
江寂野脚步忽顿。
“你在家里?”他怔楞住。
“这话什么意思。我不在家,应该在哪。”陆蔓半梦半醒躺了一下午,躺得头脑有些昏昏沈沈,声音也慵倦倦的。
“没什么。我回到家,没看到你,以为你出门了。”江寂野从怔楞中恢覆,旋即勾唇,笑了,一个真正的笑。
“没出去。”陆蔓仰着头,迷蒙的眼,看着江寂野的脸庞,注意到了他唇角的笑,疑惑问他,“你笑什么?”
她还从没见过他这样笑。
“我笑了吗?”江寂野唇角瞬时敛起,幽沈地说,“我没笑。”
“没笑吗?”陆蔓侧了下发昏的脑袋,“难道我眼花?估计是我眼花了吧。”
她低下头,掠过江寂野,进了厨房。
江寂野移眸,看陆蔓背影,一抹笑,又不自觉显现在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