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回答
后悔过吗?
……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
白原久看着二阶堂樱,虽然表情几乎没有变化,但这个对视没有持续太久,白原久率先别开了头。
“我不是会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后悔的人。”他说,“……不过我的确欠你们大家所有人一句道歉。”
“非常对不起,把你们牵扯到这些本不该和你们有关的糟糕事里。”他又看了一眼诸星北的遗像,这人即使死了还是带着很欠揍的笑,“本来我的剧情该到此为止的。”
“真会给人添麻烦啊诸星。”
“等一下等一下,白原你这家夥,是在自己的小说里把自己写死了吗?”砂川江南忍不住出声。
白原久倒还挺无辜地眨了眨眼,“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做了这样的事,我难道还有除了以死谢罪之外的路可走吗?”
“……啊不行了我绝望了。”砂川江南趴到了面前的栏杆上。
“都这种时候就别说漂亮话了吧。”天海兰太郎说,“就算你愿意赔一条命给他们,他们也未必愿意因为你这么莫名其妙的理由就在自相残杀游戏里死去。”
“所以我才会说我要道歉啊。”白原久歪了歪头,“如果能被理解的话,那就不能算是我的罪了吧。”
“……白原,原来是这么天然黑的类型吗。”砂川江南在旁边小小声逼逼赖赖。
“你刚才说到,预料之中的发展只到小路那一次事件为止。”大约是有段时间没有喊过这个名字了,二阶堂樱的声音好像有点要离家出走的意思,“所以在那之后呢?”
白原久看了他一眼,“御神前的死不在我的剧情里。你那个时候一直跟着我,没有时间去回看监控,这确实是让我有点措手不及了。不过好在,最后还是顺利的完成了推理。”
“确实是做得很漂亮没错,但是也是在这个案件里,你也留下了没办法蒙混过关的痕迹。”二阶堂樱说。
白原久沈默了一阵,“……明明就算是你,一开始也以为是黑白熊处理掉了御神前的摄像机了吧。”
“因为所有证据都指向黑幕,我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吧。”二阶堂樱说,“但是黑白熊却说自己不会擅自进入我们的私人空间,这样的话想要打开御神前的个人房就必须用他的学生手册。而在案发之后曾经进过他房间的人,就只有那时跟我同行的你而已了。”
“一开始做的时候我就知道这种事绝对会曝光的,因为实在是太明显不过了。”白原久擡手按住了额心,“但是没办法,黑白熊让我一定要这么做。我是想到他不会为了袒护我而违反规则对你们说谎,否则他一开始也不至於非要我来动手了,但也没想到居然说得这么……”
“你说黑白熊要求你做的?”天海兰太郎微微睁大了双眼,“黑白熊原来不是按照你的命令而行动的吗?”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白原久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算是什么,总之在我需要的时候他就能提供有效的帮助。反正直到目前看来都没有太大异常,所以我没深究这一点。”
“感觉不像你的风格。”天海兰太郎皱了皱眉如此评价。
“一个会说话会动的玩偶怎么看也不可能不在意不深究的吧!”砂川江南感觉自己已经吐槽累了再不愿吐槽,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坐在高处的黑白熊鼻尖已经顶着一个鼻涕泡开始小声打鼾了,被他忽然拔高的声音才给吓的一个激灵,“喔!诶!什么!我睡着了?已经讨论到哪里了?”
“不要一到重点就睡着啊你这家夥!”
“果然。诸星之前也说过,他觉得黑白熊和白原的行动有点奇怪,看起来目的并不统一的样子。”二阶堂樱说,“而且……虽然只是一种毫无根据的感觉,但我总觉得,诸星知道的东西,应该远比他告诉我的要更多。”
“已经死去的人我们也已经无法向他求证了吧。”天海兰太郎看向了诸星北的照片,“我们已经连死亡讯息都解读完了。”
“不对。”二阶堂樱看向了白原久,“除了那副扑克,诸星在临死前应该还对你说过什么吧?”
“请你把能想起来的部分都事无巨细的给我们大家覆述一遍。”
白原久被他盯得忍不住偏过了头,“……再怎么说也不用对我用敬语……”
他沈默了一会,忽然皱着眉擡手抵在了自己的嘴角,“……奇怪,我不是忘记了发生过什么,但是为什么在此之前却从来没想过深究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