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巨响,苏氏脸色也惨白了下来。侧目去看顾长庆,这不是请来搬到顾长平的吗,如何一开口就和康氏主仆情深的?难不成是要先叫众人以为这是康氏的人,后头再说出“真相”更有说服力?
想到这,苏氏去看儿子的神色越发的骄傲起来。
庆哥儿倒也有两下子。
可顾长庆的神色却完全没有得意之色,越发的紧张起来。紧紧盯着那老妪,手在袖中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顾长平听说此人是长姐的乳母。似是十分动容,上前去亲自扶了那老妪,道,“康妈妈。您快请坐。幼时,常听家姐提起您,还有她的那位奶姊妹。”
被叫做康妈妈的老妪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随机又悲戚戚起来,“这两个孩子有缘,自小情分便重,茵姐儿走了没几日,我那丫头也去了。”
听了这话,顾长平也露出悲伤的神色,叹了一口气。
顾长庆见他们俩要攀起关系来。便上前打断,道,“康妈妈,今日请你来,是请您当着各位族中的长辈。说一说咱们众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那康妈妈看了一眼顾长庆,连连点头。又对顾长平道,“平哥儿,你的这位兄弟虽非是亲生的。但同你却也情分深厚,亲自去扬州将我接到了京城来,就为了给绾姐儿一个交代。”
这绾姐儿说的就是顾长平的生母,康氏。
顾长庆和苏氏听到这,越发觉得糊涂起来。这康妈妈在说什么?
与他们相反,顾长平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他重新又坐回到座位上,等着康妈妈的娓娓道来。
薛铭也是一头雾水。
顾长庆青睐的人,自然是要对顾长平不利的。可如今瞧着,倒怎么好像是要帮助顾长平的?难不成顾长庆费劲找了人来,却半路上叫顾长平给收买了?
薛铭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盯着那老妪。对於宁远侯府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她也是好奇的。
而屋内除了三房和五房的人,都是事不关己,倒也乐得看个热闹。
一直闷不做声的三叔,似乎有些坐不住。道,“长庆,这是咱们自家的事情,如何要叫一个外人来。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顾长庆见康妈妈的态度,也有些后悔,便面露为难之色。
薛铭道,“三叔这话说的有些偏颇了,康妈妈既是大姐姐的乳母,又是母亲的陪嫁,也算是宁远侯府的老人了。不过是个家仆说几句话,传出去又能如何呢。”说着又和颜悦色的看向康妈妈道,“康妈妈,有什么您便说罢。”
康妈妈点头,道了一声是。便幽幽开口,道出了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振的真相。
原来宁远侯府当年已经是外强中干,手头上的银子早就不够支撑着府上许多的花销。
顾长平的祖父便想着要给儿子说一门好亲事,将眼睛盯上了儿媳妇的陪嫁上。
时任两广总督的康老太爷因娶了本是商贾之女,却过继给管管之家的康老太太,家产万贯。又因曾当过巡盐御史,转过许多盐水前。是以资产十分丰厚,且当时康氏也素有美貌,的确使得当时为宁远侯世子的老侯爷倾慕不已。
所以,顾长平的祖父便向康老太爷提亲。康老太爷自然是愿意要女儿嫁入侯门的,两家很快便将婚事定了下来。
不过多久,老侯爷便将康氏娶进了门。
在意料之中,康氏的嫁妆的确十分丰厚。她又是一心一意对老侯爷,知道侯府有难处,倒也拿出了许多嫁妆来顶用。
老侯爷同她也是夫妻情深。
后来却因护国将军苏氏女爱慕老侯爷,非要嫁入侯府做平妻。康氏不准,老侯爷情绪也不高。可苏氏嫁妆也是十分叫人垂涎的,长平的祖父便极力游说老侯爷。老侯爷不肯妥协。
事情倒也就这样算了,后来长平祖父过世,老侯爷袭爵。康氏便坐上了侯夫人的位子。
苏氏想要嫁给老侯爷的愿望一直很强烈,於是苏氏的父亲护国公便出面,栽赃了康老太爷,使得康老太爷一家家破人亡。被放逐出京城二十五年不得返京,不过多久康氏便郁郁寡款而亡。
宁远侯府需要一个新的主母,老侯爷虽是不愿意去苏氏,可平妻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京中门当户对的淑媛自是也不愿意嫁入宁远侯府。愿意嫁进来的都是些中等官员的嫡女,宁远侯府还瞧不上。
最后也就值得将苏氏擡进府里。
可入府之后,老侯爷沈浸在丧妻之痛中,对苏氏并不上心。但因当时护国公府上权势极大,他不得不忌惮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