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摇头:“那件事是常嬷嬷亲自去做的,她谨慎得紧,那时候院中压根无人。”
沈戈冉认命的叹了一口气:“那算了,左右事情解决了,该忘了,就忘了吧。”
身为掌家人,要有及时翻篇的能力。
老太君那儿,替她洗刷冤屈,帮她挽回形象,又给她出气。
如今府上众人全都知晓,她这个掌权人拥有老太君的支持,无论是何人,都得给她三分薄面。
这已经很难得了,知足常乐。
沈戈冉又翻了一页书,下一瞬间,一道孩子的声音传来。
“马如月写的,是爹爹的生辰八字,桃木牌摆放的位置,对着爹爹以前常住的书房和卧房。”
沈戈冉愣了一下,顺势往下想。
她刚来,对薄堇年以前的习惯什么的不太清楚,所以常嬷嬷才一眼认出:有人在刻意陷害她。
又因为老太君一向以家和万事兴为主,所以瞒了下来,做出没有找到桃木牌的模样。
不过罪魁祸首马如月,却还是受到了惩罚,纵使这件事没有明面上告知她。
老太君把能做的都做了,公之于众让别人知晓她所做之事有理有据,也惩罚了马如月,安抚她。
若是日后,她管家的时候,也能有如此能耐,就很不错了。
白芷生气了,“夫人,那马氏这般做法,是何居心啊?!”
“世子出征在外,本就危险重重,她身为长嫂,还如此动手脚,若是不给她点教训瞧瞧,怕是府中人都以为您好欺负呢!”
沈戈冉淡然掀眉,丝毫不顾虑季司丞在,反而大大方方的说道。“白芷,稍安勿躁。”
“马氏之事,老太君已经做出决断,我们便不能再动手脚。”
“我们俩现在是处于利益交锋,不是她让,就是我让,且步步走着,看着,能家和万事兴,便不鸡飞狗跳。”
“好了,下去吧。”
白芷眉目闪动几下,抿紧唇:“奴婢知晓了。”
回过头,沈戈冉看到季司丞,朝他招手。
“小丞,过来。”
季司丞犹豫了一瞬,迈步往前。
沈戈冉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他虽面色稍带抗拒,但还是没有躲闪开。
沈戈冉宠溺笑笑,将一侧的食盒打开:“糕点和果脯蜜饯都在这儿,你尝尝?”
“好。”季司丞谨慎伸手拿了几块蜜饯,又趁她不备,条件反射的藏在衣袖里。
不过下一瞬间,他动作一僵,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自己小心翼翼地放回到了掌心里,一小颗一小颗的吃着。
沈戈冉眉眼微闪,却也不干涉。
季司月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季司丞的动作,怔怔的。
“哥哥,你有好吃的,不分给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季司丞愣了一下,抓了一把走上前去,想要分给季司月。
可是季司月跺跺脚,一边擦眼泪一边跑开了。
看得出来,很是伤心。
季司丞毫不犹豫的抬脚追了过去,但侯府分岔路口多,又多阻碍。
不过恍惚功夫,他就追不上季司月了。
再想循着原路返回,才发现不知何时入了大房的院中。
马如月正在廊下悲春伤秋,瞧见季司丞时,眼底划过稍纵即逝的怨恨。
“在找你妹妹?看她哭得那么难过,十有八九是沈戈冉欺负她了吧?”
“后娘这种人,没一个是好的,沈戈冉如今在侯府没有站稳脚跟,自然是会对你们好些的。”
“若不是那样,她怎么能够立得住好人人设呢?上次带着你妹妹回门,不带你,就是想要挑拨离间你们兄妹的关系。”
“你想啊,你们要是隔三差五闹矛盾,到最后,她是不是可以以此为理由,说你们不服管教,最后抛弃你们?”
马如月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凭什么沈戈冉如此顺风顺水?
她却要被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