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探入内衣夹层,从缝线暗袋里取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金属装置。装置表面冰冷光滑,触感像是某种特殊合金,边缘刻着极细的编号——这是新约局特制的加密通讯器,只有在特定频率下才会激活。
他轻轻按下隐藏的启动键,装置表面泛起一丝微弱的蓝光,随即传来几下几乎不可察觉的震动。三短一长,重复两次。“任务终止,立即撤离。”吴芷晴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个信号意味着行动出现了不可控的变数。他迅速关闭装置,将它重新藏回暗袋,同时大脑飞速运转——撤离路线、备用方案、可能遇到的阻碍……他缓缓起身,动作轻得像一只夜行的猫,连床板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黑袍被他整齐地叠放在枕边,以免引起怀疑。他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每一步都精准地避开会发出声响的木板。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拉斐尔?”身后突然传来沙哑的嗓音。吴芷晴的背脊瞬间绷紧,但他没有慌乱,只是自然地转过身,脸上带着被吵醒的困倦。开口的是睡在门边的舍友——一个名叫马库斯的壮硕男人,此刻正半撑起身子,眯着眼睛打量他。“你干什么去?”马库斯的声音里带着警惕。吴芷晴揉了揉眼睛,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烦躁:“膀胱快炸了,还能干什么?”马库斯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妈的,大半夜的,我还以为你要偷偷去见哪个小情人……”吴芷晴翻了个白眼,故意踢了一脚旁边的木凳,发出“咚”的一声响:“闭嘴吧,明天早课还得听主教那套‘永夜福音’,我现在只想赶紧回来睡觉。”马库斯低低咒骂了一句,重重躺了回去,没过几秒,鼾声再次响起。吴芷晴站在原地又等了几秒,确认对方真的睡熟后,才轻轻推开门,身影无声地融入走廊的黑暗之中。“拉斐尔,这么晚要去哪?”尖锐的女声突然从身后炸响。吴芷晴握着自行车把手的指节骤然发白,转头发现,扎着脏辫的女教徒举着电筒,光束穿透雨幕在他脸上扫来扫去。他扯出一抹慵懒笑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伪造的抗抑郁药瓶——总部给他设计的“脆弱点”人设。*9-5+x\i\a`o,s-h-u\o·.¢c-o\m~“老毛病又犯了,想去桥头便利店买点安定。”声音刻意带上几分沙哑,“上周神父给的草药根本不管用。”女教徒狐疑地凑近,呼吸喷在他脖颈:“组织仓库明明有更好的药。”吴芷晴不动声色往后撤半步,顺势露出后车篮里皱巴巴的汉堡包装纸:“总不能让教主知道我偷偷吃肉吧?”他压低声音,表情转为无奈,“上次偷吃炸鸡被阿瑞斯发现,跪了三小时忏悔室。”提到那个以残暴着称的执法者,女教徒明显瑟缩了下,成功打消了对方最后一丝疑虑:“马上要下雨了,你记得早点回来,顺便帮我带一份。”就在女教徒转身的瞬间,吴芷晴瞥见她后腰别着的勃朗宁。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吴芷晴的雨衣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他猛踩自行车踏板,衣服内衬里面的防水文件袋随着颠簸发出窸窣轻响,里面藏着他这段时间获得的全部内容。三个月前,刚刚通过公务员考试的吴芷晴被局长紧急召见。“你的面孔在洛圣都还很陌生,这是你的优势。”局长将一份档案推到他面前,“郊外有一个名为‘永夜圣殿’的邪教组织,我们怀疑他们涉及多起人口失踪案,但一直无法打入内部。你是新人,适合执行这项卧底任务。”吴芷晴没有丝毫犹豫,接下了这个危险的任务。他伪装成一个对生活感到迷茫的年轻人,在邪教组织活动的区域徘徊,终于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凭借着出色的应变能力和察言观色的本领,他逐渐获得了组织成员的信任,甚至开始接触到一些核心事务。就在他即将彻底打入组织内部,获取关键证据时,局长的紧急召回令却突然下达。吴芷晴心中充满疑惑,但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他迅速冷静下来。他连夜整理好收集到的资料,将重要信息一一记录,准备向局长汇报。自行车的车轮在泥泞中艰难前行,吴芷晴的思绪却已经飘回了组织内部。那些诡异的仪式、神秘的高层成员,还有失踪者家属绝望的眼神,都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他知道,自己离真相已经很近了,这次召回或许意味着有更紧急的情况发生。 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砸在警局门口的台阶上,吴芷晴推开玻璃门时,带进来一阵潮湿的冷风。他的头发还在滴水,黑色风衣下摆已经浸透了雨水,在地板上拖出一道蜿蜒的水痕。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