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只能去求萧墨栩救姬君洛,甚至主动献身,也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明明知道她一心一意帮他和西凉,可他竟然这么对她!
云浅的心顿时寒了个彻底。
即便她知道崇德帝最近不待见她,也知道他希望自已离开,可她不知道,他竟然拿她和萧墨栩做了买卖。
一股背刺感油然而生。
她原本不恨也不怪他的,可是现在,却无法控制心底的怨气……
“浅浅。”
萧墨栩不知何时已经下了马车,缓缓地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再告诉你一件事——虽然我当时没有接受你的条件,也没有接受你的枪支,可是,我手里已然有了你的手枪设计图。”
是谁给他的,不言而喻。
云浅的脸色倏地惨白。
姬君洛看着她怔然失神的模样,心痛到了极点,好几次想要安慰她,可是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却都变得苍白无力。
当他的父皇跟整件事扯上关系的时候,他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再重要了,甚至都透着一股可笑的无耻感。
他不知道,在他离开的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竟然……为他背负了这么多,承受了这么多!
他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浅浅,对……”不起。
他想要跟她道歉,可是刚上前一步,就被身前的萧墨栩陡然挡住。
姬君洛对上他冷冽而嘲讽的目光,呼吸一滞,头一次没了上前的勇气。
即便是他明知道滟儿是萧墨栩的女儿的情况下,即便是他明知道云浅始终爱的只有这个男人的情况下,即便今日在北狄军营前被这个男人舍命相救的情况下,他都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他想,他爱她,而她刚好并不想跟萧墨栩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可他从未想过,他的父皇竟然背着他干了这么多事,狠狠伤了她。
他还有什么资格,祈求她的陪伴?
姬君洛的心仿佛被人揪成了一团,痛得不能呼吸。
可是下一秒,寂静的空气中却陡然响起一声脆响。
“啪——”
云浅扬手就是一个巴掌,狠狠落在了男人脸上,震彻四周。
姬君洛震惊地看着她。
萧墨栩半边脸被打偏过去,鲜红的巴掌印赫然呈现在脸上,眼底倏地划过一丝佞色,浑身的气压都冷了下来。
周围的人也都不由为她捏了把冷汗。
可她却恍若不知,狠狠瞪着他,“所以,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崇德帝是操纵者之一,可他也是!
他们高高在上地看着她四处奔波、看着她无能为力,看着她最终只能屈服于他们的谋算之下,很有成就感吗?
他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像个旁观者一样,告诉她这些事?
她死死咬着嘴唇,几乎把唇咬出了血,目光猩红,“如果你是来嘲笑我的,那你现在已经做到了,可以滚了吗?”
有那么一瞬间,萧墨栩掐着她好好问问她,怎么还敢打他?
她以为她是谁?
从前他们还是夫妻的时候,她打他就算了,可现在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凭什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动手?
但,所有的念头,在对上她猩红的眼眶时,全部偃旗息鼓。
“当然是想告诉你,你看上的男人和他的父皇都是什么货色。”
他瞥了姬君洛一眼,不屑地冷嗤道:“这种无能的太子和背信弃义的皇帝,你还要继续为他们劳心劳力吗?”
姬君洛眼眸一紧,但,没有反驳。
倒是穆麟停不下去了,没好气地道:“萧太子,注意你的言辞!”
萧墨栩眼底的轻蔑愈甚,“穆老将军,该注意言辞的人是你——别忘了,你们西凉现在还是北狄的手下败将,还要本宫带兵来助呢。你在这种时候挑衅本宫,是嫌自已这两年的日子过得太好了?”
穆麟气得老脸一红,“你……”
“够了!”
云浅冷冷打断了他,目光却落在萧墨栩脸上,“我还是那句话——我为谁劳心劳力,与你何干?”
男人脸色一变。
她的眼底却已褪去了震惊和伤痛,只余一片清冷,黑白分明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既然你与崇德帝之间早已有协议,那你救姬君洛也不是为了我,我们之间的恩怨便算两清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