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七喜与甘白守着,院子内其余的仆侍不能进屋伺候,岑漪索性就不再让砚安带着那沉甸甸的锁链。
用过饭,砚安半歪岑漪怀里,一脸满足。他总觉着自己胃口比以前大了不少,饿的也频繁了些,小厨房的仆侍几乎是时时待命。此时,院子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甘白的声音从门外从门外传来。“世女殿下,师傅来了。”岑漪坐直身子,拢了拢床幔将砚安的身影全遮住。“请师傅进来吧。”?“师傅。”师傅走进房间,岑漪起身对师傅行了一礼。师傅摆摆手,目光扫过屋内虽然整理过却依旧略显凌乱的场景,又落在砚安身上。“阿安见过师傅…”见师傅进了屋,砚安撑起身形就要下榻行礼。师傅反应则快上阿安一些,上前几步直接按住砚安,一手捏了砚安的手臂,手指则十分熟练的搭在砚安的手腕处。“我来是给你诊脉的,将我当成府医就好了。”“劳烦师傅了,阿安的胎可是一直受师傅照顾。”师傅呵呵笑了一声,瞧着岑漪与砚安之间没有任何隔阂的模样,便猜到了一二。“我可是听说了这几日漪安院不太平,这样看来这些仆侍议论的只有一半是真的。”他闭目凝神,仔细感受着脉象的变化。片刻后,师傅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小郎君的脉象平稳,但还是需要悉心照料,尤其是饮食上要有专人伺候。情绪上也得尽量保持平稳,莫要多思。”言罢,师傅轻轻拍了拍砚安的手背,以示安抚,随后转身面向岑漪。“殿下,能否借一步说话?关于王卿的伤势还需要商讨一二。”岑漪应了一声,将腰间的钥匙递给砚安。“我先与师傅出去,没有外人,这锁链就不要带了。”岑漪附身在砚安脸颊上亲了亲,等砚安仰着头应了才与师傅出了院子。岑漪跟在师傅身后,先是聊了些没用的话题,七拐八拐把探子都甩掉,才重新继续刚才的话题。“小郎君的之前受麝香影响的脉象已经恢复平稳,看来殿下这次处理的比较全面。”闻言,岑漪松一口气。“多亏了师傅,早早的发现阿安脉象有异,我才能尽早处理。”岑漪话语一顿“只是师傅说王卿的伤势……”“唉,王卿的伤势实在太重,经多次精心调养,如今虽能如常人般活动,但体内暗伤未愈,仍需时时留意,稍有不慎,有严重的可能。”师傅眉头紧锁“这几次给王卿处理伤口,王卿都表达出想尽早回王卿府的意愿。”“王卿想尽早会王卿府?”与此同时,在南云暂住的院子里,所有的仆侍都被遣到了前院,南云则由林盼竹扶着在后院的小花园中缓缓散步。 南云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手抓着林盼竹的手以稳定身形,脚步略显虚浮,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许多。林盼竹扶着南云,轻声说道:“南云,你慢些走,映之这里伺候的仆侍不够尽心尽力?这么着急回王卿府做什么。”“我并非是对映之姐姐不满……”南云话一顿,似乎是想到什么,神色暗淡了一瞬间。“我已经躺了这么久,再不动动,身子都要散架了。”南云头发简单的束在身后,额头冒了些冷汗,每一步都迈的极为小心,生怕牵扯了腹部的伤口。?他受伤这些日子,几方的仆侍都在院子里伺候,可以说是用心至极。但用心至极的只有仆侍。岑漪偶尔过来探望也只是询问郎中他的伤势恢复情况、简单问候寒暄几句。南云第一次格外清晰地认识到,岑漪关心的是南华的文元王卿,而非他南云。想到这,南云从心底里涌起一丝不甘。他是南华的王卿,当今女帝的弟弟,心仪任何一个女子,那女子都应该上赶着与他成婚,若是他受伤就应该日日守在榻边照顾。南云自认为与岑漪感情深厚,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不就是设计了几次她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竟然直接将他们之间的情谊一笔勾销?情绪翻涌,南云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握着林盼竹的手用力到发白,腹部的伤口一抽一抽疼的他几乎喘不上来气。林盼竹一下紧张起来,企图扶着南云坐到最近的亭子里面。“伤口没有完全恢复,就这样出来走动,若是伤口恶化,王卿恐怕要在榻上修养个半年。”岑漪刚从回廊穿到院子的后花园,一眼瞧见咳嗽到难以抑制的南云,迅速提了个椅子上前。“映之。”林盼竹瞧见救星似的叫了一声,忙扶着南云坐下。跟着岑漪一同来的师傅也迅速上前,瞧见南云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