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个字落地,游苏诧然对望,只觉喉间一紧。他方才所言绝非虚假,却真心觉得此时的柳长老风华更甚。
“柳荫荫”游苏舌尖轻卷这个与她威严形象截然不同的名字,忽觉喉间发甜,“是我唐突了。”
柳荫荫微微侧首,“不必向我解释,我柳荫荫活了这把年纪,岂会因这点事情就觉羞耻?”她指尖掐入掌心,蛇鳞在玄炁波动中若隐若现,“你大可放心,今日无论发生什么,我自会烂在腹中,绝不会让大小姐和二小姐知晓。只要能治好羽师姐,你大胆施为便是,不必有所顾虑。”
大小姐?和二小姐?
羽挽月闻言挑起秀眉,旋即若有所悟般冲游苏轻点螓首。
游苏尴尬莫名,却无暇管她,只在意柳婆婆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而且还下了某种不得了的决心?
“柳师妹人还是那般好。”
羽挽月温柔叙旧,柳荫荫只觉得这种话当着游苏的面说让人格外羞臊。
“要我进来做什么,直说就好。”柳荫荫瞥着羽师姐袒露大半的胸口,真想给她将衣服拉好。
“我说要补偿你,是真的。长话短说,我为了摆脱羽潇然的控制,借游公子剑意破开妖丹一线,如今修为尽散。可我不愿放任我百年苦修付诸东流,所以一直攒于这双金翅之中,我想将之赠予你。”
“妖丹破了?!赠、赠我?这怎么行?”
柳萌萌惊惶伸手,羽挽月却一把按下她的手:
“你若不要,那便也是浪费。当年你有机缘也让给我,以你之天资若不被俗务所累绝不仅于此,如今也到了我回报你的时候了。”
她紧张地朝游苏投去视线,却见少年冲她点了点头,说明这些都是真的。
“可、可是灌顶传功哪有这般简单?你我妖丹更是不同,岂能成功?”
“仙岛一役前,这一辈金鹏族的青年俊彦原本横压一代,原因正是因为金鹏族的太上长老仙逝。而其实他本不会死的那么快,是族长急于利用他还未消散的妖丹滋养后辈。”羽挽月的声音带上三分苦涩,将其中黑暗一句带过,“说是金翅大鹏,做的却是食腐恶鸟的勾当。但这妖丹传功之法确有其妙处,我亦知晓,你不必担心。”
“但你本就伤重,何苦——”柳荫荫目露关切。
“无妨。”羽挽月温婉捏了捏她的手掌,“你纳炁之时不得主导,而我虽无力,但游公子修为精湛又精通剑意,可请他从中作引,我辅助即可。只是短时间不能教授此法给游公子,如此传功势必损耗颇多,不过能传多少是多少,柳师妹不要嫌少才是。”
“羽师姐你这是什么话!”
柳荫荫恼得抓紧羽挽月的手臂,看着这张逐渐与记忆重迭的仙靥,她缓缓开口,却在‘谢’字说出口前被羽挽月以指盖住了唇。
“我保存不了太久,即刻开始吧。”
她拉过游苏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柳婆婆虽觉羞赦无比,却也只得效仿她拉过游苏的另一只手,猛的按上了她的胸前,象是怕再慢一点就没这个决心了似的。
“游公子左右开弓,可有把握?”羽挽月问。
游苏咽了咽,笃定道:“我练剑从不分左右手。”
“那就好。”羽挽月笑,“还是与方才一样,先以你的炁渡心口,让我们的玄炁熟悉你,再向下探入妖丹。”
游苏重点了下头,便心念一沉,只觉掌心被塞入两团截然不同的气息之中——
羽挽月的金红玄炁如残阳,柳荫荫的幽蓝蛇炁如冷月,它们以游苏为桥梁,在他灵台深处撞出细碎的虹光。
然而以身做桥损耗颇大,游苏已然冒出细密薄汗。
“稳住”羽挽月的指尖爱抚般划过他泛汗的额间,视线却在已经浑身僵住的柳荫荫身上游离,“此法若成,柳师妹与我都会不胜感激。”
游苏咬牙再渡,却心念微转,忽而觉得这以他为舟引渡玄炁的方法竟与宗门理念不谋而合。
阴阳相济,相辅相成,两女之阴倒是与他的盛阳分庭抗礼。这让游苏好似回到了给师妹引导玄炁走向之时,想起师娘说这其中暗用了双修之理,他便利用起宗门心法为两女作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