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君不露真容，却也能听见其怒极反笑，“你不配合，我有的是手段让世人知道你身上有邪，而你身边的人就是那包庇邪祟的共犯！”

灰君躺在靠背上双手环胸，藏在宽松灰裙下的丰腴被托得更加傲人，她还是那般自信十足的模样。

游苏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个组织，如果对方说的都是实话，他很难不对对方产生一点敬意。

“可你们要如何斩断登仙路？真主对斩断登仙路也有帮助？我又怎么能确保你们不会鸟尽弓藏？你们同样是修士，斩断登仙路，对修士又有什么影响？”

“你能来这里，其实是为了保护门外那个纨绔吧？”

“天启神山那帮神神叨叨的道士，天天将自己胡乱算出来的卦说成是天启，那能信吗？而我说的，却是真真正正的天启。”

游苏沉浸在对方给予他的观念冲击之中，只觉脑袋嗡嗡作响。

灰君叹了口气，遂玉指翻飞，从自己袖中变出一枚玉质令牌放在了游苏面前。

灰君的声音变得慷慨激昂，这道清悠如泉的女声忽地变作急促的川流：

“我们是为了让五洲大陆有真正澄净的那一天！就算是笑话又如何？我们是笑话，那说明辟邪司就是对的，五洲一样会迎来光明！所以我们和辟邪司到底谁是笑话，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灰君一字不提理想，却句句不离理想。为了涤净尘世的理想，他们愿意朝着一个没有任何修士想去努力的方向奋斗，甚至甘愿与全天下修士为敌。

“就这么简单给我了？不需要什么滴血认主，签字画押之类的？”

灰君继续阐释着她的观点，或者说是净世教的教义。

“问。”

“你不配合，那便是他的过失。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因为你。而你的师尊，也会知道是你害了她的亲弟弟。”

“而如果邪祟的起因是修士修炼导致的，那修士就没有继续修炼的理由。但修士们又怎么会放弃这个超脱凡俗的机会，所以他们会回避前两种猜想，将邪祟归类于外魔的残秽。只有这样，他们汲取天地玄炁才是正确的，因为他们修炼的目的遵从了仙祖的遗愿，是为了对抗邪祟，也即是外魔，而绝不是他们自己。”

游苏深呼吸一口气，长问道。

“这样……你满意了？”

游苏的语气十分笃定，不容拒绝。

“我也说过，你不回答，我不会合作。”

“你们能给予我的好处太缥缈了，辟邪司能培养我成为世间最强的几个人之一，你们能给我什么？一个不会杀我的誓言？换做是你，你敢信吗？”

灰君这时真的有些怒了，这还是她进门以来的第一次。

灰君身子后仰，又坐回了靠椅之上，她又恢复了刚进门时的松弛，自嘲道：

话罢，灰君便飘然起身，盈盈走向门外。

他用模糊的视线对比了一下何空月的身高，暗道：

或许真是我多心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