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高级。但辟邪司毕竟人多，双向传递的传音令制作成本太高，饶是辟邪司也承担不了那么大的一笔费用。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无论是为了探寻这个世界的真相，还是为了活下去。

“我拒绝。”

灰君夹起喉咙，声线清幽而危险。

灰君再次坐正，身上散发出无形的威压，让游苏也不得不提起心神。

游苏倒吸一口凉气，他沉默良久，终是将震惊消化完毕：

“可这终究是你们的猜测，对于邪祟的来源众说纷纭，尚无定论。若邪祟真是外魔残秽，你们净世教的存在岂不成了笑话？”

灰君话还未完，就被游苏无情打断，他的手指已经隐隐用力，玉珠就在崩碎的边缘。

游苏的回答，却让灰君身形一僵。

他紧紧盯着灰君的脸，哪怕他根本看不见。两个人一个是瞎子，一个遮盖着面纱，视线却诡异地对在了一起，剑拔弩张。

“说下去。”

游苏居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显然，他知道辟邪司不会让他死。对于首长老来说，只要能除邪，他管你是什么东西。

游苏蹙了蹙眉。

“言尽于此，聊的也够久了，辟邪司和净世教并不冲突，至少现阶段你只需要老实除邪即可。一份差，打两份工，岂不美哉？好了，告诉我你的选择吧。”

灰君胸脯起伏，气得不轻。她长舒一口气，语气终又恢复了平静：

游苏颔首以对，“下次这种威胁的话早点说，我也好早些权衡利弊，免得多费口舌。”

“理由。”

灰君颇有种无奈之感，或许这就是瞎子吧。但凡他能睁眼看看，也不会觉得她是邪教中人。

灰君藏在面纱下的俏容不察地咧了咧，对游苏的表现无语到了极点。

这小子是笃定他们是邪教，不用些特殊手段威胁他他反而不安心是吧？

灰君扶额低叹，“若有情况，我会通过璇玑令与你联系。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为掩人耳目，我先离开，你随后再走。”

这灰君有急事吗？按理说今日她是主人，怎么有她先走让客人等的道理？

游苏稍待片刻，将杯中香茗饮尽，便也拉开了房门。

“你故意在找茬？”

游苏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只能一股脑地宣泄出来。

“可这跟救我有什么关系？”

“这是璇玑令。辟邪令有传信之能，但那是单向传递，而我们这璇玑令可比辟邪令珍贵的多，它能做到双向传递信息。也得益于此，我们净世教不需要聚集，也能靠它联络彼此。”

“仅此而已？”

游苏闻言愣在原地，他不像望舒仙子那般可以直窥人心，却也能凭瞎子的直觉感受一点真伪。

“所以净世教不是辟邪司淘汰之人用以自我安慰的同好会，正如你所言，万事皆有两面，净世教就是辟邪司的反面，他们不敢去面对的另一种真相，由你们来面对。”

游苏又将手中玉珠扬了扬，他可没觉得对方是在开玩笑。

游苏却完全没有因对方的玩笑而松懈，反而剑眉蹙的更深：

“我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需要你解答，如果你不回答，我不会合作，甚至还会掐碎这枚玉珠。”

包厢内的气氛霎时浓如凝滞，章鱼面纱下，一双清透明亮的眸子凝视着少年。

“辟邪司的历史不止千年，堪称五洲最强大的组织，连他们也不知道的真主，你们又是如何知晓的？甚至还寻找了真主千年之久。”

游苏越深入这个世界，就越发觉得这个世界谜底重重。

“你以为我们辛辛苦苦夹缝中生存了千年是为什么？为了后世能记住是我们净世教救的他们？错！”

“游老弟！”

“不过辟邪司这件金缕衣，可看不得自己的身上还有我们这個破补丁。”

倘若游苏只是一个出云城学剑的少年，这些事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只需要按部就班地修炼练剑即可。

可他已经逐渐站到了世界的中心，这些问题都将与他息息相关。

“要不要剁下你半条手？”

游苏对灰君说的话当然还是半信半疑的态度，重要的从来不是听别人怎么说，而是看别人怎么做。

“不是辟邪司无人知晓，而是他们没办法知晓。净世教在创立之初，其实只是辟邪司内繁杂派系的一支。第一任教主出海寻找邪神下落的时候，无意间窥见了传说中的隐秘之卷，得知了真主的秘密之后，他果断回来秘密创建了净世教。有关真主的所有，也被净世教内部消化，外人当然无从知晓。”

“坦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