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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卢比昂卡

去。

这样走法,每天都可以走几公里路······午饭只有一饭盒的汤,也就是一点油腻的水,上面漂着几个大麦面团。晚饭也是同样的菜谱。战后的年代,全国都苦于供应紧张,监狱里的口粮就愈来愈少了。往往,吃的汤是用咸鱼头做的。只有饿急了才咽得下这种发恶臭的东西,但是,习惯成自然,大家还是吃下去了······为的是不致于饿死。

晚上十点钟,小窗口又打开了。还是那个阴森森的声音嚎叫道:

“睡下!”

噩梦开始了。即使在床上,也不能想怎么躺就怎么躺,必须仰卧着,双手放在被面上,脸朝着小窗口······灯火通夜长明。无法翻身,无法躲开那刺眼的照射,眼皮都叫它穿透了。以后我学会了囚犯睡觉的一些窍门:例如把一只袜子放在眼睛上。

老一套又来了······有人来找我,把我带到侦讯军官那里。在屋子的一个角落,有一张小桌子和一只小板凳,是给囚犯坐的。对面是一张办公桌,一个上尉坐在那里。我坐了下来。

“把手放在桌子上!”

那军官拿过来一张卡片,审问开始了:

“姓什么,名什么?”

“特雷伯·利奥波德。”

“民族?”

“犹太。”

“你既然是犹太人,为什么名叫利奥波德,这不是一个犹太人的名字。”

“可惜你没法问问我父亲,他死了。”

他不动声色,继续说:

“哪里人?”

“波兰人。”

“社会出身?”

“什么?”

“你父亲是工人吗?”

“不是······”

他一边记录,一边念道:

“出身:小资产阶级······职业?”

“记者。”

“党派?”

“从1925年起加入共产党。”

他写着,嘴里还是高声念道:

“······他自己说从1925年就加入共产党······”

审讯完毕了。我走出来,嘴里有一股子灰味:波兰犹太人,“出身”小资产阶级。这就是我这个二十年党龄的党员的履历。我想哭一场,但是我忍住了泪,不能让他们痛快。

每天晚上十点钟,便有人来找我去受审,一直审到清晨五点半。我有一个星期没有睡觉了。我问自己还能支持得多久。我记起了在巴勒斯坦的绝食斗争。我发现“绝睡”要更为痛苦。而这一次,我是个非自愿的“绝睡者”。我一直抗拒审判。什么审判,不如说是想用疲劳战术把我搞垮而已······每夜,同样的把戏又再重演。

“坦白你反对苏联的罪行······”那侦审军官说,而我则象个机器人一样回答:

“我没有犯罪,没有反对苏联!”

接着的一个阶段,那上尉装出对我不感兴趣的样子;他在看报,时不时地重复他的问题,眼睛都不抬一下。我机械地一再说:

“我没有犯······”

审讯放松了。时间在过去。我不做声,已经习惯坐在我的小板凳上,一连七个钟头,一动也不动。

清晨,人家又把我带回牢房里。过了片刻,看守又一个牢房一个牢房走过去嚎叫道:

“起来!”我还没有睡下,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他们想把我压垮。走来走去,坚持,坚持,坚持下去。

侦讯开始后的第二和第三个星期,每七天里,只有一夜让我睡觉。我变得昏昏沉沉,第二天,戏又开场了······

第四个星期的头一天晚上,一个小个子,脸色蜡黄,面带病容,走进了审讯室。他神经处于十分兴奋状态。这就是侦讯组的上校组长,整个卢比昂卡都知道他以残暴,狂虐出名。他亲自动手打人,从中取乐。他二话不说便问那上尉:

“你得到什么结果没有?”

“没有。他顽固地否认他的罪行,还没有松口招供。那上校转身向我,并不住嘴地破口大骂,足足有半小时。操娘,骂街,恫吓,侮辱,间中也夹着日常用语的一些词藻。一般上,用俄语骂人,都是从娘开始的。他这个人更是个老练的专家,就一直骂到祖宗三代、四代!

他的“学问”当时对我产生了强烈的印象,但是以后我知道他不过在背诵预先准备好的经文而已。这是经过仔细研究的,是一个上校侦讯员必修的基本课程。

我保持缄默,没有反应。他好象碰在一堵墙上,突然住嘴了,威胁说:

“卢比昂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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