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就笑,隔着面纱都能看到你憋红了脸!”白哲哭笑不得,又愁眉苦脸,“我总感觉不对,好像有人在背后谋划什么,把我们都算计进去了。”
“那我们便开始吧,迟则生变。”
“嗯,晚一步便是万劫不复……我这就派甘炘唤回阿沁!”
……
夜晚,阿榆的小狐狸洞在几百年后又亮起了灯。
橘红的灯影里,男人的身影忙碌着,将洞内打扫的一尘不染,最后来到洞外搭在榆树树冠上的木屋,望着屋内熟悉的一切,阿努眼里渐渐泛起泪光。
这是阿榆结合话本和阿沁的讲述搭建的凡间女子“闺房”。
窗边从未用过的梳妆台,桃花染成的粉色床幔,打架赢来的古琴,河里捡来的鹅卵石棋子,绣了两针便搁置的帕子,满书架翻烂的话本,还有她亲手画的光着半个膀子的“窈窕淑女”……
屋内整洁如初,不用想阿努也知道是谁经常光顾。
在白哲领他过来时,他便知道这个男人深爱着他的女儿,只是他的爱藏得太深,不如自己母亲那般洋溢于内外。
床边挂着他送给阿榆的花环,数百年竟还未凋谢,白哲在上面注入的灵力若隐若现,在月光下如星星般,晶莹跳跃,像极了阿榆奔跑在山野里的笑声,灿烂欢乐。
这一切似是在告诉他,阿榆还在,从未离开,好像就在刚刚她还在叮嘱他,“阿努,那凡间女子会采了晨露泡茶,明日我们也试试……”
明日复明日,每一个明日她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晨露蒸腾化为水汽,可又执拗的非要亲自去采,于是每一个晚上她都不厌其烦的再叮嘱一遍……
犹豫一番,内心的悲痛战胜了卑微,阿努褪去靴子,和衣躺在床上外沿,鼻息间似是还能嗅到枕上阿榆的发香。
他侧身伸手揽去,空空如也,眼泪不争气的潸然而下,肩膀耸动,最终,泣不成声……
阿榆,我终于寻到了你,可此刻才发现我将你弄丢了,再也回不来……
白帝暗许了这桩婚事,从此,她是青丘的帝姬,未来的女帝君,是鬼刹族的至尊,是别人的妻子,孩子的母亲,而与他,再也没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