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一国之都,竟然沦落到成为奴隶供应地,王弋一时间不知道该哀其不幸,还是该感叹世事易变。,微?趣+小·说·网~ ′免*费_阅/读?
不过他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无论什么生意,有卖货人,就一定有供货商。
那么……司隶的供货商又是谁呢?
“谁在为他提供奴隶?奴隶都是哪里人?走的什么渠道?”王弋就像是个村口闲聊的老妇一般,不厌其烦地询问着一个又一个问题。
然而齐憾无法回答这些问题,甚至于整个明镜司都没人能回答。
他抛出李石的原因就是地图,而且因为战争,明镜司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军队之中,他根本给不出王弋想要的答案。
“齐憾啊齐憾,若我让你戴罪立功那确实是过了,毕竟你也没什么罪过。”见齐憾不知如何回答,王弋的声音忽然有些感慨,“但孤要的是结果,过程是你需要考虑的,难道你要让孤事事亲为吗?”
“臣有罪。”齐憾将头深深埋下。
“去查。孤要知道是谁给李石开的方便之门。”
“臣领旨。”齐憾赶忙起身向外走。
这时王弋忽然叫住他:“去将暗探们叫进来,都叫进来。做事要专心,明白吗?”
“臣明白,臣知道该怎么做了……”齐憾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多时,十几名明镜司的暗探陆陆续续走进营帐,行礼过后整齐站好,等待王弋问询。
王弋也不着急百官之事,反而和暗探闲聊起来:“明镜司最初是由射声营组建护卫我安全的,后来交给了我阿姊,明镜司的人分出去许多,却有好多江湖好汉加入,你们有谁以前是江湖中人吗?”
一众暗探左右看看,皆摇了摇头。
王弋又说:“明镜司之后几经转变,抽调了许多左军将士加入,你们有左军出身的吗?”
暗探们还是摇头。`l^u_o¢q`i\u.f_e?n¢g~.¢c^o¢m′
王弋见状笑道:“那你们就是明镜司后来培养的吏员了?莫要紧张,我亦是两只眼、一张嘴,不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来来来,都围过来坐下,我们好好聊一聊,也好让你们知晓我是不是一个值得你们舍命追随的人。”
说着,王弋越过桌案,竟在众目睽睽下坐在地上,还向暗探们招了招手。
能和王弋平起平坐,莫说是否能让他们心怀荣耀,单单这份经历就足够吹一辈子了。
众暗探哪敢犹豫,纷纷走过来,学着王弋坐在地上。
“只可惜军中不得饮酒,不然与你们饮酒畅谈也是一桩快事。”王弋表现得十分温和,不像是一位锋锐的年轻大王,倒像是村口古稀的太公,令暗探们忐忑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紧接着,王弋又东拉西扯了好多,从家中父母说到司隶路况,又从各方诸侯聊到村中趣事,这些暗探们在不知不觉间竟和王弋有说有笑,一副熟识的姿态。
王弋当然不是在闲扯,他也没时间闲扯,齐憾的不专业让他开始质疑整个明镜司的行事作风,好在经过闲聊后发现这些暗探即便是在面对他时也会下意识回避一些机密问题,让他放心不少。
见时机已经差不多,王弋忽然问道:“此次我让你们随行百官,你们有没有收到好处呀?”
一句话让所有暗探都倒吸凉气,沉默半晌也没人敢说一个字。
“拿了就拿了。你们呀,还是不懂里面的门道。”王弋笑着说,“你们知道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该拿吗?”
听到王弋问话,有机灵的立即说道:“我等乃是殿下耳目,殿下信任我等,我等自当以信义报之,什么钱都不该拿。”
“哈哈……话头。”王弋伸手指了指那人,解释,“你们是明镜司的吏员,明镜司是光明正大的署衙,不是让你们一辈子都鬼鬼祟祟做人的。?j_w¢x*s?.^o¢r*g^秘访只是你们任务的一部分,日后你们也要穿上官服,光明正大站在人前的。
在官场之中,收礼从来就无法杜绝,这叫迎来送往,为的是维护人情。
但是你们不一样。你们穿上明镜司的官服可以迎来送往,却不能维护人情。
所有的官员对你们都不会有任何情分,他们给你们钱,和你们拉近关系、维护情分,只是为了逃脱罪责,能给你们情分的只有我。
这一点所有的官员都知道,他们和你我不是一路人。
你们不止是我的耳目,还是维护天下稳定的刀,出去长在百姓身上杂草的刀,当我执起这柄刀,天下百姓才能过得更好。”
王弋的赞扬让暗探们激动异常,一个个挺直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