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只是个沉默的结巴,于是那个名字,辗转在唇边,言景终是没有说出口。远处灯红酒绿,江风带着春天的料峭。
渐渐的,言景耳边听不见关再常的念叨,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在另一张洁白的床上。
他坐起来,脑海中没有宿醉的感觉。这个房间很舒服,像他言家老宅,可是有很多细节不同。
言景微微皱眉,敏锐地觉察出不太对劲。
他拿起一旁的衬衫和西装长裤,一丝不苟地穿好,言家的老管家连忙迎上来。老人用畏怯依赖的眼神看着他。“大少爷,纪家那边出事了。”
言景抬起狭长的眸。
老管家斟酌道:“那个女人打了二小姐,说是二小姐害她。”“那个女人……是谁?”
对方怪异地看他一眼,似乎不解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当然是纪家大小姐,她把毁容这件事,怪罪在二小姐头上,现在整个纪家乱糟糟的。关先生刚刚还来了电话,说要收购纪家某些产业,最好趁现在。”
这段话信息量太大,和言景所掌握的一切完全不同,他心里陡然有种不安的感觉。
为什么老管家会称黛宁为“那个女人”,这可不是什么尊敬的叫法。
整个言家明明都知道,那是连言景自己提都不敢提的人。何况……纪恬,纪恬那个恶心的女人,不是在两年前就在牢里被折磨死了吗?最严重的是老管家口中“毁容”二字,谁毁了容?不,不可能的。
言景的眉头紧蹙,直到下午关再常来找他。
言景揉着额角,意识到一件不得了的事。他似乎来到了另一个奇怪的地方,这个地方有他认识的所有人,然而境况却完全不同。
这个时空,他对纪恬有空前的好感。憎恶着那位没见过两面,嚣张跋扈的纪家大小姐。
这个古怪的地方,自己依旧是言家掌权人,却远比本来的自己手段狠辣,他这几年,都在配合着关再常打压纪家。
而原本鼎盛的纪家,现在早已是强弩之末。
意识到这一切,心里有个想法,几乎不受控制跑出来。这是不是意味着?在这个时空,一切都来得及?他还有守护黛宁的资格,这个什么也不要,为她铺上玫瑰锦毯,把心剖给她看。
“赵屿,是纪家大小姐什么人?”犹豫许久,他还是找了个无关紧要的人问。
天知道那一刻,言景心中有多忐忑。“赵总是纪家大小姐的未婚夫。”
未婚夫,听到这个答案,言景的拳头松了些许。他眼里忍不住带上几分低沉的笑意,不是不想拥有,也不是不想争,而是当他坚定为她舍弃一切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然不需要自己。
想也没想,言景拿上椅子上搭着的外套出了门。
他要去找她。去找他的黛黛,这次比谁都坚决。哪怕死在她脚下,为她化作白骨,只要她肯多看哥哥几眼就好。
他要守着她,把一切最好的东西全部给她。
曾经他犹豫是否为她做的事,现在他哪怕沦为疯子,也愿意为她割舍。出门前,言景想起一件事。
“关再常。”“您有什么吩咐。”“停止对纪家产业的收购。”关再常不可思议,险些失声:“什么?”“按我说的去做。”
言景一刻都等不及,也不管关再常多么震惊,径自奔赴向纪家。
然而当他看见半边脸被毁的少女,险些没有站稳身子,身体像是陷入十二月寒冰,骤然冷得他骨头发颤。
少女像一只凶恶的小兽,砸了一地的东西。不远处,纪恬缩着肩膀,哭得可怜兮兮。“被拦我,我要杀了她!”“大小姐,您不可以这样,调查结果都出来了,这件事与二小姐无关!”
似乎没想到言景会过来,正在哭泣的纪恬有点意外。
这两年,言景和关在常对纪家的打压,都是暗中无形施压,这个言家找回来的勋贵,心肠冷漠,是朵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
纪恬知道,他是这个世界的男主之一。所以在他还没有回到言家的时候,她就挖空心思予他温暖待他好,纪恬甚至帮他看清了陈怜星,他那个小吸血鬼妹妹的真正面目。
加上言大少回归以后,纪恬还上心地帮助他救助养父陈继睿。
种种恩情,让知恩图报的言少,对她很是感激。可这份感激,却暂时没有转化为爱。
有一次她装醉想要和这朵高岭之花成就好事,她吻上他喉结,他明明动了情,最后却依然推开了她。
这件事虽然让纪恬对自己魅力存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