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尘,翻身上马,朝着那北面的山顶狂奔而去。轻尘坐在他身前,被疾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却还是转过头:“那些是什么人?你此次不是秘密出宫吗?”
皇帝嘴角勾起一丝淡漠的笑意,眼中寒光一闪:“宫廷之中岂会有什么秘密?朕一出宫,身后的狼眼可是多得数不清。”说罢,他重重抽了几下鞭子,加快了马速。
当到了那北面山顶之时,看着眼前那一片白雾茫茫,轻尘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同时亦可以感觉到他胸腔里的震动——那陡峭骇人的悬崖边,只见得两只被损坏的桥桩,而那所谓的铁索桥,早已被破坏殆尽。
与此同时,他们的马后方,突然出现了两个手持长剑的黑衣人,步步紧逼。
他们几乎被逼到了悬崖边缘,皇帝带她下了马,却依旧将她护在怀中。轻尘面色苍白的朝他身后看去,只见得白雾缭绕间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忍不住惊出了一声冷汗,却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眼前这个天下的君主。
皇帝冷笑着看向面前两人:“好精密的布置,你家主子费心了。”
“谢皇上夸赞。”其中一人冷笑了一声,“只是皇上此次,却似乎是大大的失策。”
轻尘偏头看向他,他竟依旧在笑,轻叹道:“是啊,朕似乎的确太掉以轻心了。”
那两人见他的神色,皆微微一怔,却有一人当先回过神来,长剑立刻直指皇帝而去。另一人亦不甘示弱一般,同样出了剑。
皇帝竟依旧不放开轻尘,只用一只手挡了那两人的剑,虽显得有些吃力,却还是勉力挡住了。轻尘眼见着那三把剑就在自己眼前相接,皇帝的脸色也微微凝重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一把拉下了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你别管我了!”
皇帝一脚将其中一人踹开了,回头过来却再次将她拉入怀中抱住,低声道:“你再乱动,我们便一起死在这里!”
轻尘怔了怔,却突见剩下一人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紧接着,他手中的剑忽然射向了旁边那匹马的背上!吃痛的马儿顿时受了惊,抬起前蹄胡乱的嘶鸣了两声,那狂乱的挣扎竟一直牵连到轻尘身上!
皇帝分明已经抱住了她,然而那马儿一晃,竟生生的将她碰得向后面的万丈深渊倒去!轻尘只觉得身子骤然一空,竟已经脱离了地面,皇帝顿时大惊,来不及多想便已伸出手去,却只拽住她的一只手腕,而她整个身子,已经落在了悬崖之外!
“放手!”轻尘落在悬崖外,看着他紧握在自己腕上的手,竟突然之间泪流满面,“你放手!你可以脱身的,你可以自己脱身!”
“朕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放手。”眼见着那两人再次同时逼近,皇帝咬牙说完这句,唇突然再次勾起笑意,“怎么办,你这么恨朕,却连死了都无法摆脱朕。”语毕,在轻尘尚未明白过来的时候,他突然朝着那两人将手中的剑扔了出去,同时,他竟纵身一跃,将轻尘拥入怀中,共同坠入了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余下的两个人,站在悬崖边,竟面面相觑,同时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云雾缭绕的深处。良久之后,其中一人终于回过神来,狠狠朝另一个人看了一眼:“你疯了,王爷说了无论如何要保全那女子的命!”
另一人终于也回过神来,冷笑道:“可我是奉了太后的密令,定要将宁轻尘除去。她留在皇上身边,是个祸水,留在王爷身边,也将是个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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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尘以为自己必死,而且,还是和他一起死。然而,当她再一次缓缓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却是一间再普通不过民居,而她,是躺在那微硬的床榻之上,轻轻一动,手上却一阵剧痛。那一阵剧痛终于提醒了她,她还活着。
屋中无人,轻尘强忍着剧痛,挣扎着坐了起来,脑中倏地闪过一句话——
“朕这辈子都不会再放手。”
“怎么办,你这么恨朕,却连死了都无法摆脱朕。”
他!他陪她一起跳下来了!轻尘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却又禁不住内心的忧惧,如果他一起跳了下来,那么他人呢?
手上的剧痛丝毫未曾减轻,轻尘额头上沁出了一头细密的汗珠,方才走到那门口,用另一只不疼的手拉开了房门。
入目,竟是一大片开阔的农田,农田周围,屋舍俨然,阡陌交通,桑梓纵横。而目光所能触及的远处,是一座若隐若现的大山。轻尘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失了神。直到在门前的空地上玩耍的几个孩子发现了她,忽然高兴的冲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