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谢天之前的话,“最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呵,人生在世,谁又能不欠谁呢?老夫这辈子,就亏欠了许多人。”拿手搭凉棚,看看前面被阳光照射的有些刺眼的一片沙海,纸鸢抱怨道,“这么走下去,要很久才能走出沙漠。”
“没办法。”谢天无奈道。
纸鸢看了看谢天,猜测道,“是不是一旦动用真气,你就会昏厥过去?”
“也未必,但很有可能。”谢天道。
“噢,那就麻烦了。”纸鸢苦着脸,“没有三五七天,是别想出沙漠了。”抹了一把额头上晒出来的盐粒,纸鸢又道,“听传闻说,你娶了四个变身女为妻……为什么会有这种爱好?”
……
陵州,昭阳县,残阳门。
莫远最近愁的嘴角起了火泡,周景衣、陈煜等人,也是有些上火。关于“谋反”之事,至今愈演愈烈。
何方灌一口水,说道,“衙门里派出来的习作,每日里都在咱们这里活动。已经有好几个弟子被抓了。我托了许多关系,也无法得知那些弟子到底被怎么审讯的。陵州府那边,似乎也已经得到了消息,陵州守备近日频繁出入军营,怕是……”
莫远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陷害我们,当真卑鄙无耻。”
陈煜捏了捏额头,道,“若是陵州守备有了动静,怕是很有可能会派出重兵来抓我们……”看一眼众人,陈煜道,“昭阳县衙,莫非已经拿到了什么确凿的证据?”
“能有什么确凿证据!”周景衣怒道,“本就是诬陷!”
“至少是对于外人而言,算是确凿吧。”何方道,“若非如此,决然不可能动用军队。”看向莫远,何方有些犹豫,但还是忍不住说道,“掌门,诸位姐姐……形式不太好。对方的手段太阴损,我们至今只有挨打的份儿。若真是军队来了,我们被抓,牢狱之中,更是无力回天。而对方还在外面,自会动用各种办法,置我们于死地!”
莫远冷着脸,道,“你想说什么?!”
何方神色微变,但还是咬咬牙,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妹妹劝诸位姐姐,赶紧逃吧!天涯海角,守得安稳。将来卷土重来,自可……”
“绝不可能!”莫远忽然怒了,一巴掌拍碎了身边的茶几。她面色阴寒,固执道,“辛辛苦苦支撑起来的门派,还有那么多跟着我的姐妹,怎么可能就这么跑了!”看向何方,莫远消了气,叹道,“我知你良苦用心,可我不能走啊!我若走了,这些姐妹怎么办?残阳门这么多弟子,不可能都跑得掉。到时候,不是树倒猢狲散!是墙倒众人推!所有的残阳门弟子,都会倒霉的!”又看了看众人,莫远微微闭眼,“你们……你们可以走。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
夜色撩人,良辰不改。
周景衣与陈煜守着一盏摇曳的油灯,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周景衣道,“走?还是留?”
陈煜愁眉不展,道,“留下来,必死无疑。对方既然用了阴招,绝对会不留后患。将我们都弄死,才能安心啊。”
周景衣道,“那便走吧。”说罢,又叹道,“倒是有些不仁不义了。”
“更何况,若是走了,那就说不清了。”陈煜道,“待到将来,一切痕迹被抹除干净,你我就再也无法洗刷今日的冤屈了。还有……还有二叔一家,带着他们走,怕是走不了太远。不带着他们,他们必然会因为与我们的关系而被连累……”
天下之大,竟无容身之地。
两姐妹都无心睡下,枯坐一晚,第二天,陈煜去找莫远,商量着继续调查“谋反”问题,周景衣则去了落花镇。她需要继续在落花镇上寻找各种蛛丝马迹——虽然一直也没有什么头绪。
“周长老!”有人喊了周景衣一声。
周景衣回头看到了花飞飞。
花飞飞匆匆跑来,笑嘻嘻的说道,“周长老,您听说了谢先生的事情吗?”
周景衣一愣,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谢……谢天如何了?”
花飞飞笑道,“最近都在传啊。说是谢先生在藏龙镇出现,一剑震慑两大高手,其中便有悍刀蒋霍。”
周景衣呆滞了片刻,道,“现在呢?他去哪了?”莫名的,听闻谢天的消息,周景衣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仿佛一切麻烦,都不再是麻烦了。
花飞飞摇头,“不知道,据说谢先生……”迟疑了一下,花飞飞还是说道,“据说谢先生当是,抱着一个变身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