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有一半是打了石柱凌空在海面上的。今日狂风呼啸,这雨却是始终没下,漫天的乌云压的很低,厚重的让人喘不上气。肖子辰的声音在墙外呼啸的风浪声中支离破碎,而话中隐藏的意味,练雪松却听得明明白白。
他似笑非笑地道:“肖城主的怀疑,我也同样有,思来想去这太清大陆上,有可能做下这事的,恐怕只有……那位铃仙了。”
“哦?”肖子辰追问道,“仲裁之前同那妖女也有些因缘,可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吗?”
“因缘?”练雪松冷笑道,“不过是她一厢情愿认错人罢了。恐怕她在当初自外界穿越来此处时,便已经疯了。”
他自己兴许都没有察觉到,后半句话已经说的咬牙切齿,在对上肖子辰不解的目光时,强笑着解释道:“这种事很是常见,那利用妖族兴风作浪的幽冥娘子不也是这般?”
肖子辰冷哼一声道:“仲裁既然说是,那便是了。”
沧浪城的地牢修建在院落的最边上,共分为二层,上层关押的都是一些罪责不重之人,下层的牢房则是水牢,被活捉的魔族探子此刻被绑在水牢之中的石柱上,琵琶骨被穿透了锁链,伤口被水泡的发白,垂着头毫无生气,连一声呻/吟都没有。
“这是死了?”练雪松皱眉道。
“怎么可能。”肖子辰推开牢门,随手取下挂在边上的长鞭,一鞭下去,那探子身体猛地痉挛,像出水的鱼一般挣扎了两下抬起头,涣散的目光扫过站在牢门口的二人。
“你这样就算打死了他,他也吐不出一句有用的,交给我好了。”练雪松神情淡漠,一边挽袖口一边道,“麻烦肖城主将他弄出来,顺便若是肖城主你不愿意回避的话,待会儿别嫌碍眼才好。”
片刻之后,练雪松轻车熟路地在那魔族探子的头顶心摸索片刻,随后将一根长针刺入,那魔族目光变得呆滞,就连练雪松直接用手按在了他的眼球上,他都毫无反应。
练雪松问道:“你是什么时候从魔族潜入人界的?”
“十日之前。”
“可有人接应你。”
“有……”
“谁?”
“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相貌如何?”
“美艳……近妖……身材娇小。”
练雪松面不改色,继续问道:“那你们来人界的目的……或者说破坏人界灵脉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我这种死士……没资格知道。”
练雪松又问了几句,见那探子已经说不出更多有用的东西了,便将那长针从他头顶拔下来。那探子全身抽动了几下,下身失了控制,瞬间地牢内弥散开一阵臭气。
练雪松本人似乎早有准备,已经用一方帕子捂住了口鼻。肖子辰只能用衣袖掩着,这才明白练雪松方才所说的“碍眼”是什么意思。
二人离了地牢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大雨倾盆,如鬼哭一般将沧浪城包围起来。这雨夜中赶路着实不妥,练雪松少不得只能在沧浪城留宿一夜。
当晚,奄奄一息的魔族探子已经失去了严刑逼供的价值,被丢在牢房一角。
夜深人静,他身下的干草上窸窸窣窣传来细碎的声响,随后一只硕大的灰鼠爬到了魔族探子身边,抬头扬起猩红的眸子。
那魔族探子身体不自然地抖了抖,随后眼神变得澄明起来。他双臂几乎已经废了,没法将那灰鼠蓬起来,便俯下身子,低声道:“练公子……?”
练雪松原本是打算谨慎行事,在彻底完成他的大业之前,再也不冒险分离出神识,否则万一白卿又蹦出来给他添乱,他真是防范不及。
但是方才肖子辰一直在旁边,他也只好暂时用法术来控制这人说出自己想要让别人知道的话。而他真正需要确认的,只好分出神识冒险来问。
“说说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何会出现在地脉附近,还被沧浪城的那些酒囊饭袋给捉了?”
“在下……是听说了这件事之后,感觉很蹊跷,还以为是您做的,便想去一探究竟。”那魔族皱着眉头,回忆的十分艰难。
“那你到人界之后,可还遇到过什么蹊跷之事?”练雪松追问。
“我……在刚穿过时空裂缝的当口,看到过一些水怪……”话才说到一半,这人的神情突然一变,眼睛微眯,唇角上扬,语带嘲讽地道:“不用逼问他了,一切都是我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铃仙:本姑娘忍你很久了!快下线了就别嘚瑟了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