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绝对不行的!叶疏陈知道这家人的事根本不能深挖,不定以什么方式就能牵扯出陈年往事来。必须得提醒楚歌注意,免入了太后下的套。
邱季深琢磨道:“我是要自己再进宫一趟,去提醒她……”“你可别了!你进宫就能见得到她吗?陛下根本不会给你与她单独说话的机会。你要记得,你与她只是普通的臣子与妃嫔的关系。”叶疏陈说,“若只是捎带句话,我让人帮你试试,应该是可以的。你最好早做防备,我觉得那个楚歌出现得不简单。你要做得下决定才好。”邱季深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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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千牛卫目视前方,听着身后传来的笑谈声无奈地闭上眼睛。他不知怎么就被叶疏陈拜托了这件苦差事,烦恼不已。
陛下的确经常来楚歌的院落,他也经常遇上这位美人,却从未有过近身或独处的机会。自古侍卫与后妃就是叫人生疑的对象,他是陛下的贴身侍卫,在后宫走动频繁,自然更加害怕这样的传闻。若是可以,他一定一辈子绕着这些女人走。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思考该如何状似无意地上前提醒楚歌。
他真是不应该答应叶疏陈那厮的请求。
千牛卫微微偏了下头,听楚歌抱着木琴,开始弹唱地方的民谣。殿内只剩下她婉转的歌声。
诚然来讲,若要比对的话,楚歌长得不算国色天香,琴技比不过宫中最出色的琴师,才华比不过从小锦衣玉食的贵人,歌唱的声音不算多动人心扉,也已过了少女最可人的年华。这是一位美人,却不是一位可以叫人颠倒疯狂的美人,偏偏陛下对她痴迷得很。
真是不明白。
大抵后宫中所有人,都同他一样不明白。她们或许正坐在自己的殿中,嫉恨地咬着牙怨怼不平。如此一来,楚歌被人深查,不是一件很寻常的事吗?不是太后也会是皇后,不是皇后还会有四妃。哪里需要什么人去提醒?
那就……那就算了吧?
千牛卫说服了自己,自我安慰地笑了一下,此时宫人小步跑来,通报道:
“陛下,项寺丞在宫外求见。”
殿中的琴声夏然而止,似是受惊后手指用力按偏了琴弦。
唐平章偏过头,困惑道:“朕并未宣召他啊。”宫人:“奴婢前去回禀项寺丞。”唐平章想了想,又叫住宫人道:“罢了,你叫他进来吧,去书房等朕,朕也回了。”宫人立即小跑着过去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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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信先已经被指引抵达,等在书房外了,唐平章才赶回来。
项信先远远便躬身行礼道:“陛下。”唐平章走到他身前,抬手虚扶,笑问:“项寺丞前来,是有何事要禀?”项信先答说:“父亲身体不适,请臣将公文代为呈上。”
唐平章拉着他一起入内,笑说:“既然恰巧你在这时来了,说明你有口福,外邦新上供了一些水果,你稍后可带回家去与项卿一道享用。”项信先忙道:“谢陛下恩赏。”
既然没有正事,唐平章便将舍人屏退,与项信先私下闲聊,想从中试探项父的口风。项父是尚书左丞,位同六部侍郎,还曾任过别州刺史,对朝廷风向把握一向准确。唐平章拿捏不准,想从他这里得个参考。
可项信先比唐平章更为圆滑。他为人虽有些一板一眼,却是在项父手把手教导下成长起来的,绝不愚钝。说话滴水不漏,关键处都敷衍了过去。
唐平章觉得没意思。
正想就这样散了,门外又传来几人说话的声音。唐平章喊人进来一问,才知道是楚歌非要入内,与门口的侍卫起了争执。
唐平章冷下脸,训斥道:“楚歌,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莫非不知朕在商议政事?缘何打扰?”楚歌快步上前,跪到他的面前,只低声啜泣,不发一言。
唐平章见状,又软了下来,说道:“你们先下去吧。”项信先也识趣道:“臣告退。”
“项寺丞!”楚歌却止住哭声,突然出声说:“请项寺丞留步。妾有冤情要诉。”唐平章说:“你这是怎么了?”楚歌抬手擦着眼泪。唐平章叹说:“你要伸冤,不是大理寺的事。”楚歌:“就是与项寺丞有关。”
唐平章的目光狐疑在二人之间转动。项信先忙道:“臣是第一次见到贵人,以往并不相识!”唐平章烦躁地挥了下手:“尔等都先退下。”宫人与侍卫如潮水般退出了房门,顺手将屋门掩上。只剩下两位千牛卫,还守在唐平章的不远处。
唐平章问:“你如此有失礼数,究竟所为何事?”楚歌站了起来,朝着项信先步步走近。
众人皆是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