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他所谓的真相,极大可能是个圈套。一旦踩进去,就会万劫不复。
她收回刀,往烧热的锅中加了油,背对着他说:“荣门与我无干,以后别再说这些无聊的话。”
霍初霄答应了一声,终于离开厨房。
油热后加糖,用锅铲不停搅拌,待冰糖尽数融化后,就将切成均匀方块的五花肉下锅,不停翻炒,均匀裹上糖色。
之后陆续加入调料,加水炖煮,等汤汁收尽,一道色泽赏心悦目,甜香扑鼻的红烧肉就做好了。
荣三鲤端着它来到大堂,把与黄老头蹲在一起嗑瓜子吹牛皮的大厨叫回去,打算把菜给霍初霄,没看见他的人,却见几个小兵搬着东西进进出出,仔细一看,是崭新的桌椅和花瓶。
柜台后,顾小楼犹如炸了毛的猫,站在原地阴森森地盯着他们。
荣三鲤问:“怎么回事?”
“什么督军,分明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气愤道:“他居然嫌咱们包厢装修不好,去对面家具店里买来最好的桌椅更换!”
“你就当他钱多得没地方用。”
“多得没地方用就出去设施给乞丐啊,人家正缺钱呢。何必到这里献殷勤,恶心!”
顾小楼狠啐了一口,荣三鲤哭笑不得,正要安慰他几句捋平他的逆毛时,霍初霄楼上走下,尾随其后的范振华匆匆地说:
“今天不吃了,督军有急事,改日再来。”
不等荣三鲤接话,他们就坐进汽车里,转眼消失在街角。
才出锅的红烧肉没人吃,荣三鲤随手赠给食客,走到柜台后面心不在焉地翻着账本。
对面常家饭庄还在装修,整日叮叮当当,敲得她心烦。
霍初霄人已经走了,身影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看他最近似乎与省长走得很近,两人会不会有什么计划?
或者说……陈闲庭有什么新计划?
还未琢磨出个所以然来,黄老头就笑嘻嘻地凑到柜台前,龇着那口大黄牙。
“老板,你跟督军大人聊得如何?”
顾小楼不满道:“关你什么事?卖你的粉皮去。”
他一点也不恼怒,继续赔笑。
“我看这人是个好伙子,长得那么帅气,还是督军,多少大家闺秀都高攀不起啊。老板你能结识他,恐怕是菩萨赐得良缘,千万不要因为一时任性,给错过了。”
“去去去。”顾小楼拿毛笔戳他,“你跟他说过几句话,就知道他是好人了?”
黄老头认真起来,胳膊架在柜台上,气势都足了不少。
“话不能这么说,我是跟他不熟,可他的鼎鼎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初东阴人伙同其他几国侵我国土,是陈总理领兵击退,将其赶到东部。督军大人曾有剿匪之功,现又成为陈总理的左膀右臂。假如陈总理是天上的玉帝,那督军大人怎么说也是个太白金星,赫赫战功,你敢说他不是好人?”
顾小楼无话反驳,可心里是很不认同的,黑着脸将他轰开。
黄老头边走边摇头,觉得他是小孩,认不清状况。
他心里气得要命,回头问荣三鲤:
“你也觉得他是太白金星吗?”
荣三鲤忍俊不禁,“黄老头有哪一天不是喝醉的?你信一个醉鬼的话。”
“不说他,你就说你觉不觉得他是。”顾小楼认真地看着她,非要一个答案。
荣三鲤抿唇想了想,捏着他的脸说:
“他要是太白金星,那你就是我的孙悟空。”
“啊?”
“无所不能,护我周全。”
顾小楼忿忿的心情因这句话,陡然平静下来,好似往心房里灌入一碗热汤,暖的不得了。
他是她的孙悟空……尽管话中安慰占大部分,可他还是开心的不得了。
荣三鲤见他终于不纠结了,就上楼去,看看霍初霄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小兵们的工作已完成,包间里焕然一新,荣三鲤原来买的桌椅装饰都是周边几条街的酒楼中档次最高的,现在被霍初霄换成了更贵的款式,简直有点金碧辉煌的意思。
半人高的落地花瓶上,画着缥缈悠远的山水,几只新鲜的百合花插在里面,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荣三鲤忍不住摸了下卷曲柔嫩的花瓣,蓦地想起霍初霄在厨房说得话,触电般收回手,匆匆走出包厢。
霍初霄那天去得急,她以为至少又要消失几天,谁知翌日下午就有小兵开车接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