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灯笼照耀一片亮堂,周语澜坐在椅子上,旁边是几盘点心,老远的就听见周婷婉的娇笑声,看过去,周婷婉搀扶着老夫人走了过来。
"奶奶,这戏台子真大啊!"周婷婉瞪大眼睛说道,老夫人怜爱的摸了摸周婷婉的头,道:"小时候吃了不少苦,怕是没看过戏吧。"
周婷婉眯起眼睛笑道:"没呢!老夫人您看过么,给婷婉说说好不好?"
"好,好??"
周语澜收回视线,哪怕知晓周婷婉不过是伪装,但看到那祖孙两人如此其乐融融,周语澜黯淡了神色,抬手端起一杯茶细细的抿着。
人都到齐了,周清刚刚处理完公事,姗姗来迟,周清到了,这戏爷该开始。
紧锣密鼓的,台上的戏子华丽,台下的戏子依旧演戏,周语澜认真的看着戏,台上那油墨粉面的将军,大喝:"来者何人!"
一长袖女子掩面,声音婉转清丽,周语澜嘴角微扬,忽然感觉到两道视线注视着自己,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其他人,也只当是幻觉,继续看着戏。
那高高的台子后,秦铮撩起帘布,隔着一段距离,秦铮也能看清楚坐在那儿的女子,眉目平和,漆黑的眸子里印着台上戏曲的颜色,漆黑的夜幕,女子的容颜在灯光下,越发出尘。
"秦铮?"
曾源拍了拍秦铮的肩膀,他画的满脸油彩,身上也已经换了戏服,瞧见秦铮望着外头出了神,"你干嘛呢?"
秦铮放下帘布,"师傅,那大小姐叫什么名字?"
"你不知道么?近日传的沸沸扬扬的,第一才女周语澜,明安侯的嫡女,天之骄女啊!"曾源赞叹着,方才他远远瞧过一眼,只觉惊为天人,秦铮现在如此也能理解,"快点在后台帮忙,别想偷懒!"
"是。"秦铮透过帘布的缝隙看了一眼周语澜,便去后台帮忙了。
书本中,庄子老子中,都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秦铮以前觉得那些书里写的也太夸张了,哪怕是他的同事女神,也没那么夸张,哪有人会那么美,但今晚,秦铮见到了。
台下的侯府众人看着台上的戏微微入神,周婷婉对这些依依呀呀的不感兴趣,只和老夫人说这话,几番撒娇讨好,老夫人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周语澜耳边是那祖孙欢乐的笑声,她却不知,只隔着一个台子,让周语澜恨的灵魂都颤抖的人就在那台子后面。
看到一半,周语澜对红拂耳语片刻,红拂点点头,走向周清的身后,轻声道:"侯爷,小姐想问您要明安侯门客的牌子,小姐爱看这同源戏班的戏。"
周清一向是慈父。虽说把门客的牌子给了一个戏班子有点大材小用,但还是慈爱的笑了笑,将牌子递给红拂。
深夜,戏班子也得收场了,周语澜见了曾源,对方是三十岁的男子,但面色年轻。
"曾老板底子深厚,初来京城怕是有些事不适应。"
说罢,红拂递给曾源一个牌子,上头标示着明安侯府。
周语澜掩了掩唇角,淡淡道:"这是明安侯府门客的牌子,老夫人爱看戏,本小姐觉得曾老板的戏倒是别树一帜,格外新颖,这同源戏班,本小姐想。应该还不曾成为某个贵胄的戏班子吧?"
曾源小心翼翼的接过那牌子,连忙道:"新戏班子,贵胄们难免会轻视,多谢大小姐看重,以后同源戏班便烙上明安侯的印子了,多谢大小姐!"
"嗯,天色不早了,曾老板快些收拾回去歇着吧。"周语澜看了一晚上的戏,虽尽兴但也累了,余光扫过曾源身后那低着头看似小厮的男子,也没在意,随着红拂离去了。
周语澜走后,曾源拿着那牌子,激动的手都要颤抖对着身后的秦铮道:"这回子,咱们同源戏班是真真走上贵族圈子了!你可得好好学!"
秦铮抬起头,露出那张刚刚褪去稚气的年轻脸庞,看着周语澜消失的方向道:"周小姐爱看戏么?"
"看这样子就知道了,否则这可是明安侯府门客的牌子!不轻易给普通人的!"曾源将牌子收好,拍了拍秦铮的肩膀:"走了,回戏楼去,今晚好好睡一觉!"
回雨霖阁的路上,周语澜忽然心脏一个剧烈的跳动,把周语澜惊了一下。
"小姐您怎么了?"
周语澜抚上胸口,淡淡道:"无碍。"
皇后的永寿宫来人了,接待的自然是杨舒雅,周语澜得这消息时,正在自己的雨霖阁吃点心,红拂从屋外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神色惊喜:"小姐,皇宫来人了,是